池皎皎嘀咕了一句,起身出來開門。
門外站著的卻是一個陌生女人,年紀(jì)二十出頭,梳著兩根麻花辮,五官秀麗。
她還沒開口詢問,對方就說話了,“你就是跟顧營長上島的那個村姑?哼,你們鄉(xiāng)下人別的不會,給自己扒拉好男人倒是有一手!”
怪不得顧錚回去沒多久就結(jié)婚了,原來是被鄉(xiāng)下的狐貍精纏上了,這種農(nóng)村女人為了嫁得好,什么不要臉的事都干得出來。
對方語氣很沖,上下打量掃視的眼神先是驚訝,隨之而來就是濃濃的鄙夷輕蔑。
池皎皎倚在門邊,看得分明。
她冷冷扯了下嘴角,來者不善啊,又是狗男人的哪朵桃花?
在食堂排隊(duì)的顧錚打了個噴嚏,他揉揉鼻子,心道自己別是感冒了,傳染給小媳婦咋辦?
池皎皎同樣回敬對方鄙夷輕蔑的打量,附帶嘖嘖兩聲:
“荒島待久了人話都不會說了,你哪位啊,逮著人就亂叫?我尋思我家也沒燉骨頭啊,你總不能是聞著味兒來的吧?”
林珊珊反應(yīng)過來,氣得花枝爛顫,“你!你居然罵我是狗?。俊?
農(nóng)村婦女就是粗俗野蠻,滿口臟話,顧錚到底是怎么看上她的!
池皎皎聳肩,“你說是就是嘍,荒島的人狠起來自己都罵,不像我們村姑,心地善良性格淳樸,而且,絕對不會這么侮辱狗?!?
侮、侮辱狗?
林珊珊臉色乍紅乍白,胸膛劇烈起伏,一口銀牙都要咬碎了。
“你知不知道我是誰,我是文工團(tuán)首席林珊珊,顧營長的戰(zhàn)友,你這么侮辱我,要是顧營長知道了……”
池皎皎挑眉,截?cái)嗨脑?,“原來你就是林珊珊啊,真是久仰大名?!?
對她男人窮追猛打無果,轉(zhuǎn)頭和薛營長好上的那位,此刻上門,是對她男人念念不忘?
狗男人,怎么這么招桃花惦記。
端著飯菜走在路上的顧錚又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他深深蹙眉,很是苦惱,感冒了還怎么和小媳婦親熱?
林珊珊高傲地挺直脊背,沖池皎皎丟過去一個白眼,“你知道我?顧營長和你說的?”
想到這個可能,她暗喜。
“呀,咋了這是,得斜眼病啦?”
池皎皎嫌棄道:“那得趕緊去治啊,文工團(tuán)怎么招人的,你這可算面部殘疾,太丑了,辣眼睛,絕對不能上臺表演,嚇著大家怎么辦?”
“你、你胡說什么???我沒有斜眼??!”
林珊珊維持的優(yōu)雅碎了一地,氣憤地大吼。
“沒病?沒病你那眼睛一抽一抽的干啥,哦,我知道了,你瞧不起我們鄉(xiāng)下人呢?!?
“林同志,那這問題可就嚴(yán)重了,是思想問題啊,我可要說給我家那口子聽,讓他去找你們團(tuán)長理論理論,文工團(tuán)是不是瞧不起咱們貧農(nóng)?”
池皎皎嘴皮子利索得像兩把小刀,叭叭說個沒停。
她伸手去拉林珊珊,“政委管思想問題,走走走,現(xiàn)在你就跟我上樊政委家,咱們上他面前掰扯去!”
林珊珊慌了,她本來是請病假過來的,哪敢鬧到樊政委和姜團(tuán)長那里去。
“我、我還有事,懶得和你糾纏?!?
說完,她落荒而逃。
這天晚上,就桃花一事,顧錚和池皎皎深入地探討了一番。
他身體力行地證明,自己心中只有她這一朵嬌花,沒有什么亂七糟八的桃花。
北方的炕就是好,結(jié)實(shí),寬敞,耐造,任他撒了歡的折騰,也不會發(fā)出什么響動。
池皎皎苦惱。
搬來新家的第一天就這么胡鬧,那羞人的聲音要是傳到隔壁鄰居家,她以后還怎么出門見人。
氣不過,攀著顧錚的肩膀一通亂咬。
她磨了磨牙,眼睛滴溜溜地轉(zhuǎn),突然抽泣起來,“顧錚,我不舒服,你躺好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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