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趕來的雷鐵軍一個手刀劈在顧錚頸后。
顧錚搖晃了兩步,漆黑雙眸帶著怒意瞥向他,隨后昏沉沉閉上。
雷鐵軍面色訕訕,扛住他因?yàn)閭诎l(fā)炎高燒滾燙的身軀,“顧團(tuán),得罪了……”
“小孫,你們立刻送顧團(tuán)去醫(yī)院。”
“剩下的人,跟我繼續(xù)搜!”
“是!”
……
深夜,顧錚燒退醒來。
雷鐵軍穿著皺巴巴的軍裝,小山一樣的身軀頹然縮在病床旁椅子上。
“人找到了沒?”顧錚嗓音沙啞。
雷鐵軍小心翼翼看他一眼,搖頭。
“我和水性好的弟兄下河摸了好幾遍,沒人。”
死不見尸。
那就是讓人給逃了。
顧錚重重捻了下眉心,“上面怎么說?”
雷鐵軍在心里把俞主任祖宗十八代翻出來罵了個遍,咬牙切齒道:
“從覃市到首都,處處都布下了天羅地網(wǎng),他逃不掉的?!?
這是近十年來性質(zhì)最為惡劣的一起敵特要案。
除顧錚等代表的海島部隊(duì),覃市和首都兩地的公安干警,以及國家安全部門的工作人員聯(lián)合參與抓捕行動。
軍總醫(yī)院、中藥研究所、江家、俞家、薛家等,這些俞主任曾工作過的單位和接觸過的人全部被調(diào)查問話,出入境關(guān)口也嚴(yán)密把守著,只等對方露頭。
顧錚聽雷鐵軍說完,皺起的眉頭松了幾分,他掀開被子準(zhǔn)備下床。
雷鐵軍一把按住他,不贊同道:
“顧錚,你是團(tuán)長我也得說你幾句?!?
“部隊(duì)又不是只有你一個人,那么多弟兄呢輪得到你一個傷員出去抓人?受傷了就老實(shí)躺著,亂動個啥!”
“你不為自己想,也為嫂子和孩子想想,嫂子她已經(jīng)…你要是再倒下了,大寶小寶怎么辦?”
抓人心切可以理解,但也不能真當(dāng)自己鐵打的啊。
要不是他把人打暈送來醫(yī)院,那一身血非流干不可。
明明跟嫂子結(jié)婚后變得比以前惜命多了,怎么這次抓捕跟不要命似的。
雷鐵軍打量顧錚,男人瘦得眼窩凹陷,嘴唇泛白,眼神很平靜,透著一股至死方休的瘋感。
他從沒見顧團(tuán)這樣過,姓俞的老陰狗算是踢到鋼板了。
顧錚捏了下雷鐵軍的肩膀,淡聲道:
“你嫂子醒了,我給家里打個電話。”
“嗯…什么?嫂子醒了???”
雷鐵軍驚喜不已,并沒注意到顧錚眼里沒了往日提起華皎皎時的柔情。
聽到好消息,他比顧錚還積極,“走走走,打電話去!”
找護(hù)士借了電話,接線員轉(zhuǎn)到駐地家屬院方師長家——
接電話的是華老太太。
“皎皎走了,她跟竹生回首都了?!?
顧錚握著聽筒的手收緊,“什么時候的事,怎么這么突然?”
“今天下午,就讓她在首都散散心吧,有她哥陪著,皎皎是個聰明豁達(dá)的性子,也許很快就想通了……”
顧錚眼皮跳了跳,“想通什么?奶奶,您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華老太太嘆了口氣,道:
“顧錚,皎皎說想和你離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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