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鴿一臉不解:“王爺,您若是不喜歡王妃,為何對她和陌離的關(guān)系這么在意?您不是親口說——跟王妃已經(jīng)和離、再無干系了嗎?”
夏凜梟察覺不對勁。
他什么時候說過這種話?
朱雀跟著小聲嘀咕:“明明和離書都公開了,王爺絕情話也說了,撤回了所有的追蹤暗衛(wèi),扭頭又一個人悄悄去追王妃……”
“你說什么?”夏凜梟臉色驟變,一把攥住朱雀的衣領(lǐng),“我……撤回了所有暗衛(wèi)?一個人悄悄追蘇染汐?”
怎么可能?
他絕不會做這種自打臉頰的蠢事!
這次帶蘇染汐回來,不是因?yàn)橄矚g她,只是為了……大局!
至少,蘇染汐救過他,救了嶺安城……她自然不該死,尤其不能死在他眼皮子底下。
但他絕不可能喜歡這種驕傲狂妄、水性楊花的女人!
更不可能冒險(xiǎn)親自氣追。
這兩個人在胡說八道什么?
“王爺,您不……不記得了?”朱雀嚇得臉色煞白,連忙扭頭把墨鶴喊進(jìn)來,小聲嘀咕了一會兒。
墨鶴眼底閃過一抹異色:“王爺,當(dāng)時的確是您親口吩咐的!”
嗡!
夏凜梟的腦子,一瞬間炸開了。
聯(lián)系到幾次失憶的經(jīng)過——孔雀膽的毒,獅虎令,谷底下的狐貍面具,小山村的夫妻生活……
星星點(diǎn)點(diǎn)的記憶碎片不斷閃過,隱約連成了一個匪夷所思的真相。
“青鴿!”夏凜梟抓緊了輪椅,“把你看到的!蘇染汐跟陌離相處的細(xì)節(jié),仔細(xì)回憶一遍?!?
看著青鴿猶豫的眉眼,他厲聲道:“事無巨細(xì),本王都要知道?!?
“是,屬下必定知無不?!鼻帏潎樍艘惶?,從未見過王爺這般恐怖的面色,連忙將初遇陌離的事娓娓道來。
雖說陌離和王妃之間相處確實(shí)有些親密,但歸根結(jié)底并沒有真正的僭越之舉。
比起王爺和寧小姐的你儂我儂,他倆絕對很清白。
故而,青鴿越說越?jīng)]有心理壓力。
“當(dāng)時大火之后,有個跟國師打扮得一模一樣的神秘人帶著王妃離開,國師也跟了過去?!?
“說來奇怪,這次國師給我一種很奇怪的感覺,他和王妃之間好像一下子生疏了許多?!?
夏凜梟眸光變了變,臉色愈發(fā)難看:“跟陌離打扮得一模一樣的神秘人?”
“衣著打扮、武功造詣都很像……不過國師并未多說什么?!?
青鴿低聲說,“我和靈犀本來是要追的,結(jié)果收到飛鴿傳書——撤回追蹤!之后的事就不知道了?!?
“神秘人……”夏凜梟想到谷底那會兒蘇染汐說過的話。
……“你是真不記得還是在耍我?你到底是誰?”
他親手摘下的面具,以及村婦的形容,他們?nèi)缒z似漆,恩愛非?!?
腦子里那道模糊不定的光,終于穿透了層層迷霧,揭開了謎底!
“怎么可能?”
夏凜梟指尖驟然用力,手背上青筋暴起,眼底卷起陰暗的風(fēng)暴。
這太匪夷所思了!
他整個人有點(diǎn)不對勁。
朱雀和青鴿相視一眼,緊張不已。
那個神秘人有什么奇怪之處嗎?
王爺該不會又要毒發(fā)了吧?
“王,王爺……”朱雀小心翼翼地說,“您的傷需要靜養(yǎng),切勿焦躁動怒,調(diào)理好身體之后才能繼續(xù)解漓火毒,否則就前功盡棄了!”
漓火毒!
夏凜梟眼底閃過一抹厲色。
一切的開端,就在于它!
如果真是他想的那樣,一切的疑團(tuán)都迎刃而解了。
想要確認(rèn)真假……
夏凜梟看了一眼朱雀和青鴿,神色忽然回歸平靜,不悲不喜:“速去把蘇染汐叫過來。”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