兜兜轉(zhuǎn)轉(zhuǎn),白啟云再次回到了之前的地方。
    此時夜色已經(jīng)深了下來,周圍的民眾也紛紛回家,打算開始今天的休息。
    經(jīng)過了幾個小時的考慮,白啟云依然沒有想出改變境況的辦法。
    難不成他今天真的要去野外扎營?
    “唉嗯?”
    越過街角,白啟云見到了一個熟面孔正在站在一座房屋前用著盆中的清水清洗著青菜。
    不是別人,正是之前遇到的那位老婦人。
    沒想到這么晚了竟然還在為明天的生意做準備,還真是不容易。
    不過即便如此,白啟云也沒有絲毫上前打招呼的意思。
    因為在被迫工作的時候他就發(fā)現(xiàn)了,這個老婦人可不像是在客人面前那么和善。
    但凡他手中的活讓對方不滿意了,老人便會停下來呵斥他一頓,十分的刻薄。
    不過這應(yīng)該也有他吃霸王餐的原因在內(nèi)就是了。
    少年的身影在這寂靜無人的大街上很是顯眼,雖然他想在不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下偷偷熘走,但老婦人的余光依然捕捉到了這個今天在她的攤位上吃霸王餐的家伙。
    “喂,那邊的小子?!?
    “嗯?”
    被叫住的白啟云驚訝地看了看周圍,發(fā)現(xiàn)確實只有自己一人后站住了腳步。
    他看向老婦人,對方正向著他招了招手,示意他過去。
    怎么了,難不成是覺得幫忙收拾攤子不足以抵消吃霸王餐嗎。
    少年心中有些忐忑。
    “你怎么半夜還不回家?!?
    但讓白啟云沒想到的是,等到他靠過去的時候,在他印象中有些刻薄的老婦人第一句話竟然是在關(guān)心他的處境。
    “我不是本地人?!?
    白啟云撓了撓頭,打算搪塞過去。
    雖然托了托馬的福讓他有了在離島居住的資格,但這并不意味著他可以完全把自己的來歷說給無關(guān)的人聽。
    一旦被查出來了,別說他自己,就連托馬說不定都得被牽連到。
    不過少年的辭雖然模湖,但老婦人的經(jīng)歷何嘗豐富,一眼便看穿了這家伙不是稻妻人。
    當然,除了璃月人與稻妻人在長相上有些許不同外,最主要的還是對方身上彌漫著的那種‘初來乍到’的氣息。
    在拉面攤子上接待過無數(shù)客人的老婦人對于這種氣息可謂是相當?shù)氖煜ぁ?
    “是嗎,那還真是辛苦呢。”
    不過既然對方不愿意說,老婦人也沒有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意思。
    她抖了抖手中的青菜,灑了一地的水漬。
    “那”
    “你沒有地方住吧,畢竟連一碗面錢都掏不出來,再加上大晚上的還在外面閑逛。”
    就在白啟云想要找個理由告辭的時候,老婦人戳穿了他當下艱難的處境。
    “唔”
    少年低下了頭,像是一只斗敗了的公雞。
    “行了,進來吧,雖然老婆子我不算富裕,但讓一個人住下的地方還是有的。”
    不知道是不是動了惻隱之心,老婦人瞥了少年一眼,竟然主動提出了留宿的邀請。
    “誒?真的可以嗎!”
    聞,白啟云的耳朵動了動,就連聲音都高了許多。
    太棒了,這下不用睡野外了。
    至于什么夜宿陌生人家的危險性早就被他拋在了腦后。
    開什么玩笑,雖然他平時不以強者自居,但現(xiàn)在的他放在稻妻起碼也能排上前十的戰(zhàn)斗力,哪里會因為這種小事翻車。
    在老婦人的帶領(lǐng)下,白啟云跟著她走向了屋內(nèi)的房間。
    “我家里就我一個人住,這間房你看看怎么樣?!?
    燈光昏暗,白啟云掃了一眼面前的房間。
    房間不大,大概只有三四十平方米,但用來住人卻是已經(jīng)足夠。
    房間也是被打掃的整潔,只不過還是能看出來這里已經(jīng)很久沒有人的生活痕跡了。
    老婦人從一旁的柜子中抱出一疊花被,看起來十分的樸素。
    “我叫鈴野千鹿,你叫我鈴野就好?!?
    名為鈴野千鹿的老婦人動作麻利地為白啟云整理好了床褥,就像是曾經(jīng)在這個屋子里做過成千上萬遍相同的事情。
    “鈴野奶奶,我叫白啟云?!?
    面前的老婦人頭發(fā)斑白,很顯然已經(jīng)過了青春的年紀,白啟云覺得她大概跟自家的老爺子一個歲數(shù),叫個奶奶也不過分。
    聞,鈴野的眉頭動了動,卻沒有說些什么。
    “東西都在這里了,要是缺什么的話可以跟我說?!?
    鈴野將房間內(nèi)大致整理下,向著屋外走了過去。
    “哐?!?
    木門被關(guān)上,發(fā)出了一陣響聲。
    “喂,你覺得她是不是有些問題?!?
    四下無人,嫣朵拉趕緊從背包里熘了出來,用并不存在的呼吸器官呼吸起了新鮮空氣。
    額,或許水分也是純水精靈判斷空氣是否清新的一個標準?
    “有什么問題,人家可是好心讓我們住下了?!?
    對于嫣朵拉的話語,白啟云一邊整理手上的行李一邊有一搭沒一搭地應(yīng)付著。
    “這才是最有問題的地方好吧!我們可是剛來到這里的外地人啊,她一個獨居的老人怎么敢讓我們住下?!?
    嫣朵拉說的很有道理,但白啟云知道每個人都有自己做事的理由,只要他能保證自己的安全,對方的好意便沒有必要拒之門外。
    再加上他現(xiàn)在確實需要一個住處。
    主要還是沒有摩拉。
    想到這里,白啟云抄起手上的枕頭就朝著嫣朵拉扔了過去,小家伙沒反應(yīng)過來,被枕頭拍進了被褥里。
    “比起這些有的沒的,你還不如想想怎么能賺錢,沒有摩拉的話這次稻妻豈不是白來了?!?
    對于少年的要求,嫣朵拉抖了抖肩膀,愛莫能助。
    它只是一只純水精靈而已,哪里會賺錢。
    ————
    一夜無話,托了稻妻人晚上不愛出來閑逛的福,白啟云在新住處的第一覺睡的很安穩(wěn)。
    如果沒有人打擾的話,他恐怕能一直睡到日上三竿。
    “小子,該起床了?!?
    天還沒亮,鈴野的聲音便傳進了少年的耳中,將他從睡夢中托拽了出來。
    “唔鈴野奶奶?”
    揉著惺忪的睡眼,白啟云打了個哈欠。
    昨天夜里他就預(yù)料到了可能會有這個場面的發(fā)生,所以嫣朵拉昨夜一直被悶在被窩里睡覺。
    不過嫣朵拉正常情況下也是把自己整個身子縮進被褥里的,跟往日里沒什么區(qū)別。
    “醒了就趕緊起床吧,馬上就要出攤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