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菱見他望了過來,驚訝地叫了一聲。
“那個(gè)齊霄竟然沒有被你的笛聲影響,難道他的心是石頭做的?”
沈微雪放下笛子,眼中也掠過一絲驚訝,她微微搖了搖頭。
“他并非不通情理,而是他已入無情之道?!?
“他……居然修了無情道?圣女,你不是說他命中有情劫重重,已成困殺之勢嗎?”
沈微雪眼眸微微一閃,唇畔露出一抹微不可察的笑意。
“看來,他已尋得破劫之法?!?
齊霄身上天機(jī)交纏,命運(yùn)難卜,之前沈微雪以十年壽命為代價(jià),也只在他身上看到一根根交纏成結(jié)的因果線。
按理來說,這些因果線彼此勾連,時(shí)間一長,必將他困殺在原地。
可令沈微雪不解的是,對方身上那些本應(yīng)困殺他的因果線卻若隱若現(xiàn),呈消融之狀。
她思索許久,不明緣由。
然而就在剛剛,她看見齊霄瞬間清醒,忽然了悟。
齊霄已得忘情之法,身入無情之道!
如此,情劫自解。
就在剛剛,在她的笛音之下,齊霄身上那絲絲縷縷殘余的因果線,也徹底消融了。
沈微雪雖然知道他身負(fù)天機(jī),但親眼看見這一幕,還是難免驚訝。
無情道的確厲害,可對修煉者的心性要求極高,齊霄小小年紀(jì)便能窺見無情道的幾分真意,實(shí)在難得。
想要入無情道,除了天資與聰慧,更要大徹大悟。
而大徹大悟,非閱盡世事不可得。
他十幾歲的年紀(jì),就已經(jīng)有這樣的心態(tài),就算沈微雪再淡然,也難免對其生出幾分好奇。
笛音消失,那些沉浸在幻境之中的人,終于悠悠醒轉(zhuǎn)。
白沭從恍惚中驚醒,他還沒來得及回味夢中的一切,便發(fā)現(xiàn)自己還在白家大院,還在面對逍遙宗的兩位長老,而更可恨的是,他居然沒有自爆成功!
白沭還想趁著眾人不備再次動手,直接就被清虛真人結(jié)結(jié)實(shí)實(shí)地抽了一記拂塵,翻滾倒地。
清虛真人屈指一彈,靈力化作長繩,將他捆得動彈不得。
他倒在地上,就像一只五花大綁的螃蟹。
他紅著臉咬著牙,低聲罵道,“放開我,你個(gè)老匹夫!”
然后,他又被拂塵抽了一個(gè)嘴巴子,抽得臉頰紅腫,鼻血溢流,連牙都崩飛幾顆,清虛真人抱著拂塵,冷冷地瞥了他一眼。
白沭心中一怵,只能紅著眼,將這些委屈盡數(shù)忍下。
清虛真人悠悠抬眸,“一曲妙音惑亂心神,姑娘可是天機(jī)宮的圣女?可否下來一敘?”
女子輕輕一笑,縱身而下,原先那些還隱藏在眾人之間的修士,立刻跪倒在地。
“參見圣女!”
白沭驀然瞪大眼睛,“今日的事,你也有份?”
“我們白家與你無冤無仇,你到底想干什么?”
沈微雪淡淡道,“聒噪,小青,把他的嘴堵上?!?
“是。”
小青屈身行了一禮,然后走到白沭身邊,卸了他的下巴。
見他還不死心地嗚嗚亂叫,小青厭煩地瞥了一眼,掏出一張靜音符貼在對方臉上。
“這下總老實(shí)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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