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現(xiàn)在還困嗎?”
“你,你怎么這樣?”
葉清歡羞惱的漲紅臉,瞪他。
哪有人在守歲的時候,開這種曖昧的玩笑?
“怕什么?只有我們兩個。他們都在外面守著,不會看到?!鄙騽C毫不在意。
葉清歡嗔道:“那你也不能這樣撓我?!?
“好吧,你撓回來?!鄙騽C抬起手,一本正經(jīng)的等報應(yīng)。
葉清歡:………
白了他一眼:“人人都道沈?qū)④娦睦錈o情,自制冷酷。”
“因為是在你面前?!鄙騽C笑,拉過她的手輕輕摩挲。
道不盡的綿綿深情。
“打我有記憶起,守歲的時候沈容都在母親懷里。我只能一個人挺直腰板坐著?!?
“后來我長大了,不再乎那些。沈容的腿殘了,母親不停的指責(zé)我,為何不早一點(diǎn)兒救下沈容?!?
“再后來我有了軍功,撐起了將軍府的門楣。母親不再說那些,但每次看到我都流露出厭惡?!?
“……”
沈凜絮絮地說著從前,心中已經(jīng)沒有波瀾。那些被親情扎在心上的傷痕,都淡化了。
葉清歡沒有打斷他,而是靜靜地聽他說。
身體受了傷,要用藥。
心受了傷,要傾訴。
今夜之后他不會再為沈容困擾了吧?
但沈容,可不會就此放手。往后的路還是要小心謹(jǐn)慎。
“夫人,我今天是不是話很多?”沈凜看著嫻靜的妻子,有些不好意思。
葉清歡抿唇輕笑:“將軍愿意說話,很好?!?
“嗯?”
“我們剛成親的時候,你惜字如金。我可不愛看到你了,巴不得你一天也不回金風(fēng)院?!?
“?。?!”
她當(dāng)時,這么嫌棄他的?
“現(xiàn)在愛說話挺好,有活力。”
沈凜得了夸獎,唇角飛場:“難道不是因為我多喝了幾杯嗎?”
“在邊關(guān)喝多了,會和人說家里的事?”葉清歡反問。
沈凜怔了怔,搖頭:“不會。這些話,我從未對人說過?!?
“將軍信我重我,我不負(fù)將軍?!比~清歡拍拍他的手,“還是困,我們?nèi)ピ鹤永锎荡碉L(fēng)?”
“好。”
沈凜親自取來大裘,為她披上。
兩人手拉手來到院子里,春燕等丫頭也在打瞌睡,看到主子出現(xiàn)急忙醒醒神。
雪停,墨色的天空上繁星點(diǎn)點(diǎn),一彎月牙掛在其間。
一盞盞紅燈籠掛在屋檐下,各色假花裝點(diǎn)著冬日枯瘦的樹。
為這寒冷的冬日,提前帶來春的熱鬧。
風(fēng)止,樹靜,偶爾有煙花從未知的遠(yuǎn)處竄上天空,綻放絢爛。
燈影重重,把他們的影子拉得長長的,粘在一起像連體嬰。
如此美好、安寧的守歲夜。便是他和她窮極一生追求的幸福感。
風(fēng)荷坐在一邊靜靜地看著,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她從未見這樣的將軍,和如此溫暖的屬于將軍的家。
真希望他們能永遠(yuǎn)這樣好,不受外界打擾……
“砰砰砰——”
突然,有人急促的敲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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