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餐后,隊伍起程,用最快的行進速度往南下。
看沈凜那么有信心,葉清歡就不擔(dān)心了。
打地盤的事交給他,錢的事交給她。
葉清歡撥著金算盤,核算隨行攜帶的錢糧。
“夫人有閑心算錢?”沈凜半躺在馬車?yán)?,看著自己的妻子?
“我除了能在錢上做文章,別的也幫不上忙?!比~清歡一邊寫賬本,一邊說。
沈凜問:“那夫人準(zhǔn)備如何?”
“經(jīng)商。”葉清歡道,“南荒再可怕,他們也可吃穿。我若能掌控南荒的經(jīng)濟,他們定會護你我周全?!?
“夫人所甚是??墒欠蛉司筒慌滤麄円靶U如曾,見了物資就哄搶嗎?”
“不是還有將軍嗎?”
“我現(xiàn)在可是柔弱之身……”
葉清歡放下筆:“將軍還要騙我到何時?”
“嗯?”
“白艷艷連丹珠都給了,還會吝嗇你的解藥?”
沈凜干笑著湊上來:“夫人別生氣,那日離府是沒告訴你詳情,也是為了做足戲?!?
“哼!”葉清歡把頭扭朝一邊。
他早就解毒恢復(fù)了內(nèi)力,卻不告訴她,讓她添了多少擔(dān)憂?
“好吧,我說實話。我的毒,在去西夷的路上就已經(jīng)解了?!?
葉清歡美眸圓睜,更生氣了。
原來他的毒早就解了,騙她那么久!這人真是,嫌她不夠擔(dān)心嗎?
“剛開始不說,是讓太子和西夷人都放松警惕。昨日進宮前我想告訴夫人的,白艷艷不讓。我們現(xiàn)在需要她,不得不聽?!?
“她為何不讓?好人都做了,還怕留好名嗎?”葉清歡氣鼓鼓。
“她說,憑什么你要被保護得那么好?該讓你也受受驚嚇?!?
提起這事,沈凜也很無奈。
葉清歡大無語:“簡直,簡直……”
“好啦,別生氣了。想想她幫我們的忙,原諒她吧!”
“不是原諒你嗎?”
葉清歡忍不住翻白眼。
沈凜拉過她的手,往自己臉上蹭:“也原諒我?!?
“哼!說來說去,你們就是嫌我沒武功,只是個后宅婦人。”葉清歡合上賬本,不寫了。
生悶氣!
沈凜好笑地看著她,坐起來撿起她放下的筆,在賬本后面勾勾畫畫,不知道在搞什么名堂。
葉清歡打起車簾,欣賞路上的風(fēng)景,就是不理他。
她看到了香蕉樹、桂圓樹??吹搅嗽谏缴戏排5奈饕暮⑼?,也看到了在山間收割稻谷的農(nóng)民。
看到了貧窮卻安樂,看到了無權(quán)無勢卻善良。
心中的氣早就不知何時消散了。
突然,一張畫出現(xiàn)在眼前:“看看這是誰?”
“我?”
葉清歡震驚地看著賬本后頁的畫像。
臉型、眉眼、甚至頭上的釵環(huán),都和她如同一轍。
原來他在畫她!
馬蹄達達,路途難免有顛簸。他卻沒一抹敗筆。
除了畫紙不合時宜,一切都很好。
“你還會作畫?”葉清歡稀奇不已。
“我的手不止能拿劍,還會彈琴作畫。”沈凜洋洋得意,“夫人若不信,回頭買張琴?!?
葉清歡拉過他的手,觸碰他掌間的繭:“這些都是拿劍磨出來的。這樣的手,哪有功夫?qū)W琴學(xué)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