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長大了許多?!敝苎绾悠鹕硐嘤?,伸手示意自己對面的沙發(fā)?!罢堊?。”
“不必了?!鼻喙绾途p色一樣拒絕,語氣卻更加冷漠。
一路風(fēng)塵仆仆地趕路,青圭的衣著略微凌亂,面色冷如寒霜,一雙銳利的眼眸充滿敵意。
青圭開口道:“為什么要這樣對她?”
“高月接你來的,她應(yīng)該和你說了全部的事。”周宴河說道。
“我問的是為什么選擇她!”青圭一路忍耐的情緒失控,他厲聲質(zhì)問:“天梯玩家那么多人,為什么讓我的姐姐去送死??!”
周宴河平靜道:“你似乎弄錯了領(lǐng)隊失敗的后果。”
“你要跟我打啞謎嗎?”
青圭神情可怖,怒道:“五年前的事讓她快死了。姐姐付出的代價還不夠嗎!身體殘缺,精神崩裂,如今她好不容易恢復(fù)正常,你們將一場必輸?shù)谋荣惾o她,跟逼死她有什么區(qū)別??!”
周宴河仍然平靜道:“青圭,你有家人。藍星的每一個子民都有家人。天梯要考慮的是星球全體利益,而非個人。誠然,天梯有數(shù)不清的玩家可以選擇。能勝任這份職責(zé)的人卻只有緋色一人,b級玩家內(nèi)沒有人有能力擔(dān)起指揮權(quán)。倘若沒有緋色,我也會狠心選擇另一個人。可有她,便只能是她。我很同情你們的遭遇,但身為天梯的玩家,有義務(wù)為天梯獻身?!?
“你們這群吃人的鬼,同我講什么冠冕堂皇的話??!”青圭猛地激動上前,雙手死死拽住周宴河的衣領(lǐng)。
他像個暴怒的獅子,歇斯底里地喊,眼眶濕潤。
“你們?yōu)槭裁匆@樣對她!找替死鬼誰不行,偏偏要找姐姐。她怎么能再次承受導(dǎo)致比賽失敗的痛苦!你知不知道這些年她是怎么過來的?如果比賽又輸了……她該怎么辦!”
青圭紅著眼,仿佛滴出血來。
“你們在利用她!對你們而,她是一枚棋子。天梯玩家有很多,棋子也有很多??晌业慕憬?,只有一個??!”
他站著拽住坐著的周宴河的衣領(lǐng),神情駭人冰冷,像只吃人怪物,仿佛下一秒就會暴起。可他的話語卻像是在祈求。
“放過她……我唯一的家人,我唯一的姐姐,我只想她……好好活著。”
面對青圭失控的哀求,周宴河的表情依舊沒有變化,仿佛焊上了假面,冷靜得可怕。
“你說得沒錯,我們是在利用她?!?
周宴河毫不避諱地承認。
拋去人道主義的掩飾,每一位玩家都是棋盤可利用的棋子。宇宙錦標(biāo)賽這盤棋,緋色是最有用的棋子。
她實力足夠,經(jīng)驗豐富。有無條件奉獻自己的意志,有能挖掘渺茫希望的能力。
千名人數(shù)中,她是唯一最優(yōu)解。
周宴河承認,他對緋色有愧。
但他為了藍星,依舊會利用緋色。
面對青圭的激動,周宴河連眼皮都沒動過,只是靜靜地看著青圭的崩潰與憤怒。
幾瞬后,周宴河問他。
“可你知道,你姐姐是否愿意被利用?”
青圭怒不可及地擠出話?!八趺纯赡堋?
“不?!敝苎绾哟驍嗨??!澳阒来鸢??!?
周宴河抬頭,具有壓迫感的眼睛直視青圭倉皇的眼?!澳惚热魏稳硕记宄?,你的姐姐要的是什么。”
他伸手點住青圭的左胸口,一字一句緩慢道。
“否則,五年前你為何將自己的心臟給她?!?
青圭的瞳孔猛然縮緊,手驟然松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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