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緋色讓夏澤辰多試探的兩局就是為了看出趙東南其他的問題。因此,除了示范如何提高左輪準(zhǔn)度外,緋色還根據(jù)趙東南的情況詳細(xì)指導(dǎo)了幾個關(guān)鍵問題。
特意那么做,是因為緋色心里念著一份感激。若不是趙東南愿意加入她到現(xiàn)在還湊不齊三個人。因此面對趙東南難以吸收的知識,緋色耐著性子講解演示了好幾遍。
直到出了虛擬戰(zhàn)區(qū),緋色竟然久違的感受到了口干舌燥。一向孤僻不與人接觸的緋色頓感意外。
嗐,一切都是為了三億。
從始至終默默跟著緋色身邊的夏澤辰,早就注意到了緋色嗓子的變化。他冷著臉遞上來一瓶水。
“整整兩個小時,之前怎么沒看出你能說那么多話。”
爽朗的聲線像被什么堵住了一般,夏澤辰的聲音悶悶的。
訓(xùn)練室密閉,上了年紀(jì)的趙東南意外的好學(xué),緋色演示完后她還一個人留在虛擬戰(zhàn)區(qū)中鞏固練習(xí)。一旁下場休息的兩人在觀戰(zhàn)區(qū)還能聽見靜默的空氣中時不時傳出的槍響。
無所顧忌的緋色接過水,放心的拉下口罩大口的灌進一口水。
“你怎么了?”緋色擰好水瓶的蓋子。
夏澤辰別扭的轉(zhuǎn)過頭去“沒事?!?
因為緋色愿意花費諸多功夫教導(dǎo)趙東南,卻沒有提點他半句。這種事情他怎么可能說出口。
崇拜已久的偶像對別人親切指導(dǎo),卻冷眼相待自己是一種什么體驗?
夏澤辰板著冰塊一樣的臉,故意不看緋色。
一直如同小狗一樣的視線偏移開,察覺到什么的緋色暗道不好。
這……這該不會是傳說中的吃醋吧!這狗皮膏藥一樣的小鬼究竟是多戀愛腦才能對著一個快六十的老人爭風(fēng)吃醋呀!
可怕,簡直太可怕了?。?
緋色猛地退后兩步,仿佛夏澤辰是什么洪水猛獸。
“沒事,沒事我就先走了?!?
見緋色真要離去,生悶氣的夏澤辰便按耐不住了。他三步邁作兩步,上前堵住緋色的路。
夏澤辰板著臉皺著眉問道:“作戰(zhàn)計劃呢?三天后就比賽了,對付第一名的隊伍,我們的戰(zhàn)術(shù),三個人的配合。這些要拖到第二天嗎?第一次來參加天梯的我都知道,時間很趕。”
“沒有這些東西?!?
緋色淡淡的口吻,像滴熱油掉落在湖面上。夏澤辰突然意識到什么,不可置信的看向緋色。
她接著道:“昨天我勸誡過你的,這場比賽不會贏?!?
昨日,離開咖啡廳后緋色叫住了夏澤辰,為了一百萬退款的事情。當(dāng)時夏澤辰態(tài)度堅硬的像塊石頭,任憑緋色怎么說他都不動容。
期盼的心頓時墜入冰窟,夏澤辰皺著眉努力辨認(rèn)著緋色,仿佛從未認(rèn)識過她一般“所以你試都不試就打算放棄了?從始至終你只考慮那70分和你5分的隊長分?”
“沒錯?!本p色坦然道:“要后悔還來得及?!?
“這是我自己的選擇?!毕臐沙秸Z氣堅決“晉級失敗又怎么樣,大不了就是重來。但那前提是那得是爭取過后的結(jié)果,而不是一開始選擇的放棄。”
果然,青春期的小鬼就是難勸。
緋色默默嘆一口氣打算往左邊走繞開夏澤辰,但前方的路再次被先一步的夏澤辰攔住。
“那東嬸呢?”神情嚴(yán)肅的夏澤辰,質(zhì)問道:“你找她入隊,又擅作主張決定輸?shù)舯荣悺K突钤摫徽E騙來葬送掉自己來之不易的終試機會嗎?”
“小鬼,那就是我和她的事了。”
平緩跳動的心臟猛地咯噔一聲。夏澤辰被緋色始終無所謂的態(tài)度刺痛到了。
他發(fā)現(xiàn)他錯了,錯的很離譜。那一百萬根本毫無意義,這不是錢的問題。金錢只是壓在她生活中的一座重山,真正壓垮她的是別的什么更深的東西。光靠這些浮于表面的東西是無法接近她的。
夏澤辰?jīng)]再說話,只是深深的看著他,眼中滿是執(zhí)拗。
緋色覺得有些累了,她問:“還是說你真的覺得能贏?”
當(dāng)然,萬事都不會是絕對的。夏澤辰幾乎就要脫口而出,然而他沉默了。
能贏的理由是什么?他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