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子,應該是雪狐王所化,那個小孩,似乎是異火。”樰琊又道了一句。
“雪狐王!異火!”這一次,遺族的王后震驚了一下。
樰琊補充道,“還有九絕吞天蟒?!?
什么!
王后倒吸了口涼氣,看向樰琊,低聲問道:“你確定真的是九絕吞天蟒?”
樰琊認真的點頭。
“九絕吞天蟒,雪狐王,異火,還有這些不弱于我族的武士。此人到底什么來頭?”王后呢喃自語,緩緩瞇起了雙眼。
“小爵爺!”
突然的呼聲,打斷了遺族王后的思索。
她抬眸看向人來之處,看到了那抹耀眼紅衣。
不錯,就是她來時看到的那人。
慕輕歌身邊,跟著白矖,當王后的視線看過來時,她也冷哼一聲回看了過去。
那眼神中,帶著濃濃的敵意讓王后的眸色冷了幾分。
待走近,她將視線又落回慕輕歌身上。
當看清她的樣子時,她雙眸猛地一縮,似乎被慕輕歌給驚艷到了。
只是,下一秒,她就感覺到體內的血脈猛地一撞,一種與之前樰琊初見慕輕歌時產生的感覺一樣的情緒,從心底而升。
在慕輕歌面前,她竟然升起了一種,想要跪地臣服的沖動!
這種感覺,樰琊或許不知道意味什么。但是,遺族王后不僅是整個族群的王后,也是守護南方海域的南方將領。
她清楚的子知道,這種前所未有的感覺,是來自于什么!
“敢問閣下,你姓什么?”王后突然對慕輕歌開口了。
她的聲音里,隱隱有著激動,還有其他別的情緒。
慕輕歌一愣,眉梢隱隱挑起。
她看向遺族的王后,看到了她極力隱藏的激動,卻不理解。
“我姓慕?!睂τ谛帐蠜]有什么好隱瞞的??偛豢赡?,這些遺族的人,曾經是慕家的仇人,如今仇人相見,要報仇吧!
據她所知,從慕家遷移到臨川界,就再也沒有人離開過。
又怎么可能與遺族結仇?
“姓慕!果然是姓慕!”遺族王后露出欣喜,又復雜的神情。
慕輕歌卻疑惑了,完全不明白為毛自己的姓會讓遺族王后有如此反應。
“慕!”樰琊也是疑惑了一下。突然,她猛地反應過來,睜大雙眼看向自己母親,“母親,難道是……”
王后握住她的手,打斷了她的話。
樰琊緊抿雙唇,震驚的看向慕輕歌,神色也突然變得復雜起來。
王后向前走了一步,對慕輕歌道:“既然閣下要過海,不如先跟我們一起上都樂島吧。經歷如此大戰(zhàn),慕公子又殺了鴝鵒,為我們除了一害,我們遺族理當好好答謝。慕公子可帶上你的人,在我們都樂島修養(yǎng)一段時間,然后再繼續(xù)前往?!?
慕輕歌疑惑的看向她,似乎在思考她話中的真意。
少頃,她才緩緩點頭?!澳蔷陀袆诹恕!币^海,勢必要經過遺族。既然對方主動邀請了,管它刀山火海,闖一闖又何妨?
雙方達成一致,慕輕歌將巨船放出,一群人都登上了船上,就連遺族的王后也都放棄了鸞鳥,而與他們一起坐船。
上船之后,白矖悄悄的對慕輕歌道:“你有沒喲發(fā)現,在你說出你的姓氏之后,那位王后口中的語氣帶著一絲恭敬。”
這一點,慕輕歌也感受到了,所以才會困惑?!盎蛟S是慕家先輩有恩于他們?”這個理由有些牽強,但似乎也是目前能解釋得通的理由了。
“總之我覺得他們怪怪的,你要小心。千萬不要被美色所迷啊!”白矖說完,還神情曖昧的看了樰琊一眼。
慕輕歌嘴角一抽,對白矖無奈的道:“若說美色,我要迷也是先迷你??!”說著,她順勢撩撥了一下白矖的尖下巴。
“好??!我求之不得?!卑撞楉型钢?,柔若無骨的向慕輕歌懷中靠去。
可惜,慕輕歌卻毫無憐香惜玉的一閃,避開了白矖的投懷送抱。
白矖撲了一個空,只能嬌嗔的瞪了慕輕歌一眼。
船很大,遺族的人和慕輕歌的人,基本上是分開的。并沒有因為坐在一艘船上,而變得關系融洽。
倒是那遺族的王后,是不是的向慕輕歌看來,眼神中的探究,沒有絲毫隱藏。
有了遺族的指路,慕輕歌的船,逐漸靠近遺族的主島——都樂島。
當他們到達都樂島時,一片寂靜的情況,卻讓人詫異。
樰琊看向王后。
慕輕歌也看向了王后。
王后才解釋,“我離開都樂島,就是因為大祭司推算出鴝鵒醒了。眼下,他們應該還未得知鴝鵒已死的消息,還在地下宮殿之中?!?
解釋完之后,王后對樰琊吩咐,“去請你父王還有大祭司,我先帶慕公子到宮中等待。”
“好。”樰琊應了一聲,又看了慕輕歌一眼,才喚出青鳥。此時的青鳥也恢復了許多,托著樰琊朝都樂島飛去。
目送樰琊離開之后,王后對慕輕歌道:“慕公子隨我走吧。你的人,會有人安排的。”
慕輕歌微微一笑,對王后道:“王后的美意我心領了。只不過,我的人太多,若是貿然上島,恐怕會引起一些不必要的爭端,不如先留在船上?!?
王后微微一笑,也沒有勉強。
只是安排了遺族的人,在旁負責招呼龍牙衛(wèi)的人。
而慕輕歌則跟著王后下了船。
“輕歌,我陪你去?!卑撞棓r住了兩人的去路。
慕輕歌深深看了她一眼,微微一笑,“你留下,我放心?!?
‘我放心’三個字,讓白矖身子一怔。
她明白了慕輕歌的意思,沒有再堅持。只是用眼神警告她,一切小心。
兩人的互動,王后的看在眼里。她也沒有多說什么,只是一直帶著微笑看著慕輕歌。
慕輕歌離開了,隨著王后一起登上了都樂島。
都樂島很大,如果四周不是被苦海的海水包圍,站在上面的人,恐怕會以為自己站在大陸之上。
島上的人,似乎都如王后所說那樣,躲入了底下宮殿中,避開鴝鵒。所以整個島上很空寂,沒有半點人氣。
島的中央,有一座很大的宮殿。
應該就是都樂島的族王居所!
“慕公子,請?!蓖鹾笤谇懊鎺?,把慕輕歌帶入了宮殿之中。
都樂島的建筑,沒有太過奢華,但是卻有著一種底蘊的傳承。那些作為裝飾的花紋,又或是布局,都帶著一種久遠的氣息。
慕輕歌站在殿中打量了一下,有些好奇了遺族的來歷。
從海妖塔麗薩的口中,她知道遺族并非是在苦海土生土長的,而是在幾千年前才遷至這里。
可是,他們?yōu)楹蝸淼娇嗪I隙ň??又是從何處遷來?
在慕輕歌困惑中,從她身后傳來了腳步聲。
她轉身望去,就聽到站在她身邊的王后喊了一聲:“族王?!?
定眼一瞧,來的是三個人。
其中一人,就是樰琊。
而另外兩人,一人玉樹臨風,儒雅大氣。另一人則白發(fā)蒼蒼,面容枯瘦。從他們走路的前后,就可以輕易分辨出誰是族王了。
在慕輕歌打量他們的時候,他們也在打量慕輕歌。
當看到慕輕歌的第一眼,族王和大祭司的眼中都猛然一縮,浮現出震驚之色。
族王甚至不自覺的抬起手,捂住了自己心口。
似乎,那里可以感受到他血脈的撞擊。
兩人的反應,讓慕輕歌微微瞇了瞇眼。
如果說只是王后如此,也就罷了。但是作為族王,而且據之前王后的吩咐,那個白發(fā)老人是族中的大祭司。兩個身份地位都不簡單的人,為什么見到她后也會這樣?
難不成,慕家真的與遺族有什么牽連?
慕輕歌在心中思索著。
“這……”族王震驚的看向自己的王后。
王后幾不可查的點頭,從慕輕歌身邊走到族王和大祭司身邊,低聲道:“公子姓慕?!?
慕!
這個藏于心中千年的姓氏,再次出現在他們面前,讓給族王和大祭司都忍不住猛吸了口氣,瞪大了雙眼。
樰琊站在他們三人身后,神情平靜,只是默默的注視著慕輕歌,眼神復雜。
族王看向大祭司,大祭司眼中難掩震驚。
他幾不可查的對族王點了點頭,走向前來,對慕輕歌道:“敢問慕公子從何處來?”
慕輕歌按下心中疑惑,答道,“臨川?!?
臨川!臨川!
大祭司藏于袖口中的手隱隱顫抖,他又問:“公子祖上可是臨川人么?”
慕輕歌沉默下來,她眸光清透的看著大祭司,在他的期待中,淡淡吐出一個字,“是。”
是?
族王和王后眼中浮現一絲失望,樰琊則眨了眨眼,心中升起一種,松了口氣,又帶著失望的復雜情緒。
“是?”大祭司皺起眉頭,他緩緩搖了搖頭,自自語的道,“那種感覺不會錯?!闭f完這句話,他語氣更加堅定了些。對慕輕歌道:“公子不必多想,我們不會害你?!?
他的話,讓族王和王后眼中又燃起希望。
慕輕歌卻更加疑惑了。
她問,“慕,這個姓氏對你們來說意味什么?”
大祭司卻沒有回答,而是拿出一個小小的白碗,色澤溫潤如玉,晶瑩剔透,也不知是什么材料所制,他雙手捧在慕輕歌面前,問道:“公子可愿滴一滴血在里面?”
“滴血?”慕輕歌雙眸微瞇起來,搞不清他們在搞什么鬼?
“公子放心,絕對不會對你有任何傷害!”大祭司似乎生怕慕輕歌拒絕,趕緊道。見慕輕歌無動于衷,他又道,“聽說公子來苦海是為了前往中古界,如果公子愿意配合我們一下,我一定請族王放你們通行?!?
這個誘惑,對慕輕歌來說,還是大的。
如果一滴血就能換取通行,也算是蠻劃算的。
只是,這老頭能做主么?
慕輕歌抬眸看向了族王。
族王被她一看,神色一變,立即道:“公子放心,無論結果如何,我都會放行。”
慕輕歌眸光輕抬,視線從幾人身上一一掃過。
終于,在他們期待的眼神中,將背在身后的右手抬起來,放在小碗之上。她右手食指上的指套,讓大祭司眼中閃過一絲詫異。
慕輕歌用指套鋒利之處,在自己拇指上輕劃了一下,劃出一道細小的傷口。
殷紅的血液,從傷口中流出,滴入了小碗之中。
慕輕歌的血液滴落在小碗里,大祭司如獲至寶般小心翼翼的捧著收回。
“樰琊,快給公子療傷?!弊逋鯇葭鸱愿?。
慕輕歌嘴角一抽,拒絕道,“不必了。這算不上是什么傷?!?
大祭司盯著手中的小碗,緊張得不愿錯過一絲細節(jié)。
慕輕歌眉頭輕蹙,實在不理解他們所作所為到底是為了什么?
“融了!融了!”突然,大祭司狂喜起來。他將手中的碗捧到族王和王后面前,讓他們親眼目睹碗中發(fā)生的變化。
慕輕歌也好奇起來,很想知道自己的血到底發(fā)生了什么,讓他們這么驚訝。
可是,不等她張望,就感到有兩道視線落在自己身上。
她轉眸一看,對上了樰琊那雙明亮通透的眼眸。
額~!看她干嘛?
慕輕歌完全不理解樰琊看向自己的眼神中,傳達的含義。
而另一邊,族王和王后看到碗中的變化后,也大喜起來。
“是了!不會錯!”族王語氣輕顫的道。
王后也十分感慨,抓住族王的手,“我們終于等到了!”
“喂……”慕輕歌一臉懵逼,忍不住道。
大祭司猛地轉身,看向慕輕歌。
他臉上枯瘦的五官因為激動而變得有些扭曲猙獰,倒是嚇了慕輕歌一跳。
“公子,您看……”大祭司堆著笑容,捧著小碗湊到慕輕歌面前。
看?看什么?不就是她的血么。
慕輕歌心中腹誹,卻還是好奇的低頭一看。
倏地,她的眼眸一縮,‘靠!她的血呢?’小碗中,干干凈凈,根本沒有半點血跡。
慕輕歌抬起頭,臉色冷峭,盯著大祭司,眸中冷芒乍現。
“公子息怒!聽我道來!”大祭司忙道。
“到底怎么回事?”慕輕歌皺眉沉聲問道。
這個遺族越是接觸,越是讓她覺得蹊蹺,還有一點莫名其妙。如果可以,她真的很想罵一句,‘一群蛇經病!’
大祭司深吸了口氣,平復了心情。
才將小碗再次遞到慕輕歌面前,對她道:“這是用骨做成的碗,只有血脈相同的血液,才能融入其中?!?
慕輕歌雙眸微縮。
她聽得懂大祭司的話。也就是說,這個骨頭被做成碗的人,與她有血脈聯系?
陡然間,她臉色一沉,“你們遺族殺害過我慕家先祖?”不然,又如何解釋他們手中的骨碗?總不可能是慕家的人,自己卸下身上的骨頭,送給他們制成小碗的吧?
“不——!絕對不是!我們不敢!”大祭司驚恐的道。
族王這時候站出來,突然雙腿跪在慕輕歌面前。
慕輕歌眼睛一瞪,自然的避開了他這一跪。
族王看向慕輕歌,聲音中帶著悲傷的道:“公子,我們在此等候數千年,終于等到你了!”
什么鬼!
慕輕歌仿佛受到了一萬點驚嚇。她沉著臉,眼神從族王身上慢慢移到大祭司身上,又從大祭司身上,移到王后身上,最后從樰琊身上一掃而過,落回到族王這里。
“你們……沒病吧?!鄙夙暎捷p歌語氣不善的說了一句話。
如果是別人說出這句話,恐怕早就一巴掌被拍死在這里了。
別看族王他們似乎都只是靈動期巔峰的修為,那是因為苦海有著境界壓制,無論是誰到了這里,修為都會被壓制在靈動期。
當然,如果本身修為就不到靈動期的人,自然會保有原本的修為。
可是,這句帶著冒犯的話,是慕輕歌說的。
他們只能受著!
“公子,有很多事,您現在或許不理解,但以后會明白。您只要知道,我們不會害您,只會幫助您,就夠了!”族王對慕輕歌‘深情款款’的道。
慕輕歌瞇起眼睛,冷笑道:“我從不接受莫名其妙的好意。”
她的回答,令族王、王后還有大祭司都是一愣。
慕輕歌冷著臉,對幾人道:“該問的問了,該看的也看了,如果沒什么事,就放我們離開?!?
面對一群蛇精病,慕輕歌還是覺得離開為妙!
“等等!”族王開口阻止。
慕輕歌冷笑起來,“怎么?想反悔?”
“不!”族王趕緊解釋。“公子要走可以,但是請把樰琊一起帶走?!?
臥槽!
慕輕歌感覺自己的腦袋好像被擠了一下,她詫異的看向樰琊,見她抿唇沉默,又看向族王,嘴角輕抽,一字一頓的道:“憑、什、么!”
族王看向慕輕歌,同樣用堅定的語氣答道:“因為,她生來就是你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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