側(cè)臥躺在地上的人,被她粗暴的動作驚擾,睫毛輕顫。
“酒量這么差,你不行?。 蹦捷p歌痞痞的笑著,又踢了一腳。
韓采采猛地睜開雙眼,狹長的眸中哪里還有睡意?他坐起來,抬頭看向慕輕歌,冷著臉道:“不要對男人說你不行,否則你會體會到底是行不行!”
慕輕歌一愣,隨即明白了他話中的意思,惱怒的又踢了一腳,罵道:“收起你那齷齪的思想!”
“齷齪么?”韓采采不以為然的道:“是男人都會這么想,除非他不是男人?!闭f著,他睨了慕輕歌一眼,似笑非笑的道:“你別告訴我,他連你的手都沒有碰過?!?
這映射的話,讓慕輕歌猛地想到了和司陌在一起的那些畫面,頓時雙頰緋紅。惱羞成怒的磨著牙狠狠踢了韓采采一腳,“男人像你這么八卦的也少見!”
這一腳踢得不清,可是韓采采最痛的卻不是腿,而是心。
其實,他那句話一出口,他就后悔了。平日與慕輕歌互懟慣了,他想也不想的就把這話說出口。守著慕輕歌這么一位絕世佳人,只要是正常的男人,都不會坐懷不亂。而慕輕歌的表情,也很好的說明了,什么牽牽小手早就已經(jīng)不知道經(jīng)歷多少了,甚至還有一些更親密的……
一想到慕輕歌被別的男人擁在懷中,韓采采就氣得嘔血,恨自己在自己心窩上捅刀子。
自己說錯的話,再苦也要吞下去。
韓采采默默的吞下了這口自己釀下的苦酒,痛得撕心裂肺。
少頃,他才恢復(fù)過來:“酒喝完了,你還不走?”
慕輕歌冷冷一笑,戲謔的道:“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什么!
韓采采茫然的抬頭看向她。
慕輕歌瞇起雙眼,透著危險的氣息:“韓少主,你不會忘記了我來喝酒的交換條件是什么吧?”耍她,可不是那么好耍噠!
如果韓采采敢誑她,她保證,會讓韓采采后悔在這里碰見她!
好在,韓采采不蠢。
在感受到慕輕歌渾身透出的危險氣息后,他立即道:“哦,異火。”
異火兩個字,讓慕輕歌身上的氣息收斂。只是語氣依然冷峭,“說?!?
韓采采卻不急不緩的道:“你對中古界的異火有所了解嗎?”
慕輕歌一愣,她對此還真是一點都不了解。“中古界的異火不會也有個排行榜吧?而又那么恰巧是你寫的?”
“你也太高看我了。異火排行榜確實有,但是我還沒出生時,它就存在了?!表n采采道。
“說來聽聽。”慕輕歌來了興趣。
韓采采對慕輕歌道:“排行榜上,一共有十種異火。但其中有六種你不用考慮?!?
“為什么?”慕輕歌詫異的道。
韓采采道:“因為這六種異火,已經(jīng)有了主人,即便你知道,也拿不到。所以,不如考慮剩下的四種無主異火,反正你的混元天極焱只是為了吞噬。”
“繼續(xù)。”慕輕歌點頭道。
韓采采整理了一下思路,才對她道:“剩下四種無主的異火,分別是排行第七的玄冥九幽炎、第五的太初亟火、第二的天極焰還有排行第一的乾坤龍炎?!?
“玄冥九幽炎、太初亟火、天極焰、乾坤龍炎?”慕輕歌默默記下這四種異火的名字。
韓采采點頭,看向慕輕歌道:“我要告訴你的異火消息是,正在衰弱期的太初亟火?!?
慕輕歌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韓采采抬手一揮,在兩人之間,一張?zhí)摶玫牡貓D出現(xiàn)。
慕輕歌吃驚的看著這一幕,這地圖簡直就是前世的虛擬成像技術(shù)?。?
看到她眼中的驚訝,韓采采解釋:“不用太意外,只不過我手中的地圖比你手中的高級一點。”
“什么意思?”慕輕歌抬眸看向他。
韓采采攤開手,慕輕歌才發(fā)現(xiàn)在他掌心中,躺著一塊玉玨。
而那虛擬的地圖上的光華,仿佛就連接著玉玨。
“在中古界,地圖的載體有兩種。一種,就是你手中擁有的那種刻畫在某種靈獸皮上的地圖。還有一種,就是這種藏在玉玨中的地圖。只要輸入靈力,就能將地圖釋放。而且其中描繪的地勢更為詳細(xì)精確,還會保留下一些地表的畫面。比如……”韓采采解釋著,伸手指向了地圖中的某點。
突然,在他手指觸碰之下,一張畫面漸漸浮現(xiàn),上面描繪的是山川地貌,森林城池。
慕輕歌震驚得瞠目結(jié)舌,這簡直就是高科技??!
那些畫面,逼真得就像是照片。就算看不懂地圖的人拿到,也能輕易的根據(jù)這些圖畫,判斷自己所在的位置。
慕輕歌的眸光落在韓采采手中的玉玨之上,有些火熱。
韓采采卻及時的收起,對慕輕歌道:“這種地圖,只有古族中的重要人物才有?!蓖庵?,就是告訴她不要太貪心,當(dāng)心惹來麻煩。
慕輕歌撇撇嘴,收回了眼神。
見她不再打地圖的主意了,韓采采才繼續(xù)道:“據(jù)我探來的情報,如今太初亟火就在這里?!彼揲L的手指,指向了地圖中的某處。
慕輕歌順著一看,眸光倏地一縮,失聲道:“蘭烏城外!”
韓采采點頭,戲謔的道:“你以為我會提前知道你會來這,然后在這里等著么?我是為了太初亟火而來的?!?
慕輕歌皺起眉,看向他。
她有些不明白韓采采的意思。既然他是為了太初亟火而來,為什么還要告訴她這個情報?難不成,他就那么盼著自己去跟他搶?
“你到底什么意思?”慕輕歌沉聲問道。
韓采采笑道:“我的確需要太初亟火,但是需要的只是一絲精魄。我們還是可以聯(lián)手,降服它之后,我取走它一絲精魄,剩下的,讓你的混元天極焱吞掉?!?
“你不是有火云陽炎么?”慕輕歌疑惑的問。
韓采采之道:“火云陽炎已經(jīng)衰弱,當(dāng)初也是面前與我融合。我如今要坐穩(wěn)位置,震懾一些別有用心的人,就只能再找別的異火,將火云陽炎重新激活。之后,再吞掉家族中世代相傳的火種?!?
“你能吞兩種異火?”慕輕歌詫異的道。
韓采采卻搖頭:“當(dāng)然不能。重新激活火云陽炎,是因為我需要它幫助我獲得傳承的資格。擁有了資格,在接受傳承火種之前,家中長老會把火云陽炎從我體內(nèi)剝離,然后再接受傳承?!?
“剝離異火!”慕輕歌倒吸了口涼氣。她曾經(jīng)聽萌萌說過,剝離異火是何等的危險和痛苦,稍有不慎,就會喪命。
但,韓采采卻要如此冒險?
“家族的權(quán)力,真的比你的命重要?”慕輕歌不禁問了一句。
韓采采眸中一亮,慵懶的笑道:“這算是你在關(guān)心我么?”
慕輕歌冷冷一笑,沒有答話。
韓采采也不在意,卻不想慕輕歌誤解,而解釋道:“不是為了權(quán)力,而是為了變得更強大。只有更強大,才有資格追求想要追求的一切。而且,很多時候,不是我想放棄就能放棄的,如今的局面是,若我不勝出,那就是死。所以,我根本沒有選擇的機會?!?
“……”慕輕歌沉默。韓采采的話,讓她無以對。這本就是一個殘酷的世界,忍讓并不代表換來平安。
木易就是一個最好的例子。
而韓采采,也只是不希望這樣的悲劇發(fā)生在自己身上,而在努力著。
“太初亟火有什么特征?”慕輕歌說回了正題,也就默認(rèn)了韓采采的提議。
韓采采輕笑道:“太初亟火相傳是,在太陽第一次初升時,留下的一?;鸱N,從亙古就存在。壽命極長,比起其他異火的初生到衰落,要長許多。所以,如果你的混元天極焱吞下了它,就能延長他的循環(huán)周期。同時,太初亟火是太陽精火所化,所以它的熱度也強于其他異火。如果單從火焰溫度來評選的話,它實際上應(yīng)該是排第一的。如今它進入衰弱期,對我們來說,正好趁虛而入?!?
“這么厲害!”慕輕歌心中微驚。
她問道:“太初亟火這么厲害都排在第五,那么第一第二的異火又有什么特別之處?”
她話音剛落,一個卷軸就丟入了她懷中。
慕輕歌雙手接過,打開一看,里面有著對中古界十種異火排行榜上的異火介紹。
大致瀏覽一遍,慕輕歌沒有細(xì)看,便將其收好。
無論其他的異火如何,現(xiàn)在她的目標(biāo)是太初亟火!
“什么時候出發(fā)?”慕輕歌問道。
韓采采卻將問題丟給她:“看你的安排。你不是要去救木家的那位么?”
慕輕歌抿唇。她的確要救出木易,但是木易現(xiàn)在下落不明,她也沒必要干等下去。太初亟火的距離,離蘭烏城不遠(yuǎn),她的確可以把這時間好好安排一下。
在心中思量了一陣,慕輕歌對韓采采道:“你等我消息,我安排好一切之后,就和你一起去會會太初亟火?!?
韓采采頜首。
“需要我送你離開么?”韓采采主動提出。
慕輕歌掃了他一身騷包的打扮,嫌棄的道:“我還是自己走吧?!?
……
從萬象樓出來,慕輕歌返回了暫住之地。她一身酒氣需要好好洗洗,昨夜酗酒,她可是拼的硬功夫,沒有吃醒酒丹作弊。所以,現(xiàn)在還有些微微頭疼。
回到小院,荊海正在做著基礎(chǔ)訓(xùn)練。
那些基礎(chǔ)訓(xùn)練,是他跟著龍牙衛(wèi)在一起的時候?qū)W的。
聽說是慕輕歌要求龍牙衛(wèi)每日必修,他也跟著一起操練。對此,慕輕歌并未阻止。
慕輕歌停下腳步,站在院門靜靜的看著荊海的訓(xùn)練。
荊海也沒有發(fā)現(xiàn)慕輕歌站在院門下,而是在刻苦的進行著訓(xùn)練。他雙腿上綁著自制的沙袋,里面裝滿了沉甸甸的鐵砂。龍牙衛(wèi)們早已經(jīng)不需要這些輔助器具,但還是對荊海說了,在余水城的時候,荊海就自己按照龍牙衛(wèi)的指導(dǎo)做了幾個。
俯臥撐、仰臥起坐、原地蛙跳……
這些最基礎(chǔ)的訓(xùn)練,鍛煉著荊海的肌肉和骨骼。幾個月時間,他已經(jīng)不再是漁村里的單純少年,他身上開始有了明顯的肌肉線條,皮膚也變得有些黝黑。
不一會,他的臉上和背上,就出現(xiàn)了汗水。
“哼哧哼哧!”
荊海在忘我的訓(xùn)練,練習(xí)單手俯臥撐。突然看到一雙鞋出現(xiàn)在他視線之中,一驚之下,他忙從地上跳起來,喊道:“教官!”
慕輕歌看著他被汗水打濕的清秀臉龐,幾不可查的點了點頭。“修煉進行得如何?”
“按照教官教的,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到紫境巔峰了?!鼻G海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一口白牙在陽光下明晃晃的。
紫境巔峰,中古界的是紫境,短短幾個月荊海能達到紫境巔峰已屬不易。要知道,他的身體并未經(jīng)過基因改造劑的改造,他的天賦也不是萬里挑一。
說到底,他只是一個普通人而已。唯一不同的,可能就是比尋常人更加堅韌的心智。
“緊湊的修煉,也需要適當(dāng)?shù)男菹⒄{(diào)節(jié)?!蹦捷p歌對荊海道。
可是,荊海卻搖頭道:“我不累。我也要盡快修煉有成,然后幫教官做事!”他不傻,看得見樰琊她們的進進出出,也十分羨慕龍牙衛(wèi)。
慕輕歌勾唇一笑:“閉門造車,是培養(yǎng)不出天下第一的高手的。你什么時候突破到灰境,就什么時候去龍牙衛(wèi)報道,好好跟他們學(xué)學(xué),那里的戰(zhàn)場更適合你?!?
“教官我可以嗎?”荊海眼眸中閃動著激動和興奮。
能與龍牙衛(wèi)并肩作戰(zhàn),是他拜慕輕歌為師之后,最令他期待的事了。
慕輕歌點了點頭,收斂笑容,眸光嚴(yán)肅的道:“小海,或許在你心中我不是一個合格的老師,但是無論你怎么想,我能提供給你的只有條件和平臺。將來怎么樣,看的是你的選擇和努力?!?
“教官我知道的!”荊海急忙道。
慕輕歌對荊海道:“我教人,從來不會只是留在身邊,一招一式的學(xué)習(xí)。有了足夠的本錢,剩下的就靠自己的磨練。去龍牙衛(wèi)是給你的機會,是你這段日子刻苦訓(xùn)練為自己贏來的。如果你不曾刻苦,我根本提都不會提?!?
荊海屏住呼吸,挺直腰桿:“教官,我明白了?!?
機會是留給有準(zhǔn)備之人的,如果沒有準(zhǔn)備,那么機會只會悄悄溜走!
荊海一直以為慕輕歌忙著手中的事,無暇關(guān)注他的修煉,卻不想她一直都暗中看在眼里,考驗他,當(dāng)她覺得合適了,才會說出下一步該怎么走。
突然間,荊海想到。如果自己一直都是渾渾噩噩的,每天按部就班的修煉,從不進行額外的努力,是不是永遠(yuǎn)等不到今日師父的話?會不會在不知不覺中,就讓師父失望,然后放棄?
荊海有些后怕,卻又慶幸自己的早日醒悟。
‘還好,一切都不晚!’荊海在心中對自己道。慕輕歌不輕易指點,但是凡是她說過的話,荊海都會牢記于心。
“教官,您的話我都記住了!”想明白后的荊海再次道。
慕輕歌拿出一粒丹藥,遞給荊海。“這粒丹藥有著一定的洗髓效果,在你感覺要突破進入灰境前吃下。”這種洗髓丹是她自己煉制的,效果自然比不上基因改造劑,但是也算是很不錯的丹藥了。
荊海吃下之后,會利用突破的勁頭,將藥效發(fā)揮到極致,排斥體內(nèi)雜質(zhì),改造經(jīng)脈骨骼強度,還有洗髓天賦的作用。
荊海小心翼翼的接過丹藥,神情鄭重的道:“謝謝教官?!?
慕輕歌揮了揮手,便走向了房間。
等她洗漱完畢,睡了一覺醒來之后,才看到了樰琊等人從外面歸來。
將解酒丹化水喝下,一道白光從空中劃過,落在了慕輕歌的手腕上。
“輕歌,吃的?!卑撞棌埧诰偷?。
慕輕歌無奈的道:“幼荷已經(jīng)在準(zhǔn)備了?!?
“快點,吃完了我還得回去盯著那個姓木的。”白矖催促道。
“怎么樣?可有進展?”慕輕歌問道。
白矖搖頭,“昨夜他哪都沒去,就待在木府之中?!?
慕輕歌輕點頜首。這個答案她早已經(jīng)料到。
她對白矖道:“這幾日你好好盯著,若是有發(fā)現(xiàn)不要急著動手等我回來。我要離開一趟,會抓緊時間回來。”
“你要離開?”白矖一愣。卻立馬道:“帶上那只臭狐貍,萬一有什么危險,就把他丟出去擋刀?!?
慕輕歌嘴角抽了抽,沒有理會白矖的說辭。
這時,幼荷進來,對慕輕歌道:“小爵爺,都準(zhǔn)備好了。”
聽到吃的準(zhǔn)備好了,白矖紫金色的豎瞳一亮,‘嗖’的一下,消失在慕輕歌和幼荷眼前。等二人走到后院時,白矖已經(jīng)化為本體開始了進食,那些堆得比頭一天更多的食物,瞬間就被她吃下了肚中。
“你們?nèi)齻€,我要離開一趟,辦點事情。你們留在這,繼續(xù)按照我的吩咐行事,無論發(fā)生什么,都不能輕舉妄動,等我回來。少則幾日,多著半月,我會回來?!蹦捷p歌吩咐。
次日,慕輕歌獨自走向了蘭烏城的城門外。
在蘭烏城的城外,韓采采在等著她。
再見時,他坐在一頭似狼非狼,似豹非豹的靈獸背上,對慕輕歌招手邀請道:“你的焱馬王沒有帶來,不如與我共乘一騎?!?
慕輕歌給了他一個白眼,直接拒絕道:“不必了?!?
“你打算靠一雙腿走著去?”韓采采玩味的道,狹長的眼眸中充滿了促狹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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