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家主立即冷笑道:“既然我三家已經(jīng)達成共識,那為何你木家要出爾反爾,背地里做出獨吞之事?你們這樣做簡直就不把我們曹呂兩家放在眼里!”
木禹眼底閃過一絲疑惑,他不解的道:“曹家主之何意?我聽不懂。”
“少在這里裝蒜!”曹家主罵道。
呂家主譏諷的道:“難不成木家打算裝傻,然后把一切責任推得干凈,在背地里偷著輸靈石?”
木禹眸光一沉,聲音陡然凌厲了幾分:“我再說一遍,木府有喪,若是來悼念,我歡迎。若是來挑釁,我木府也不是吃素的。你們說的我根本聽不懂,也不知道你們突然興師而來到底是為了什么?!?
木禹的話,讓曹呂兩家的家主,暗中交換了一個眼色。
呂家主眼神輕蔑的道:“哦?是誰死了?”
他那態(tài)度,讓木禹心中怒意滔滔。卻只能壓住,從齒縫中擠出一句話:“是家弟木弘?!?
一聽死的是木弘,不是木家的家主。呂家主一愣,罵道:“什么東西!不過是一個紈绔子罷了,老子悼念個屁!就算死一百個木弘,也比不上一個中級靈石礦!”
“呂家主,請慎!”木禹眸光陰沉的道。
可是,呂家主卻絲毫不給面子,大吼道:“慎個屁!若今天死的是你老子,說不定老夫還紆尊降貴的去上一炷香??上?,死的只是一個不成才的紈绔,連老夫一個眼神都不值。想那木弘當擋箭牌么?老夫看你木家如果不想挑起三族大戰(zhàn),還是先解釋一下中級靈石礦的事情?!?
木禹面色陰沉恐怖,壓住心中怒火道:“死者為大,呂家主還請嘴下留德。還有,中級靈石礦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
“死者為大?哈哈哈——!”呂家主毫不給面子的大聲嘲笑。笑罷,他狠狠‘呸’了一聲,對木禹道:“你以為你們一家是什么好東西?不過是一群欺主滅主的畜生罷了。死了一個紈绔子,不過是你們的報應。而你們居然處心積慮的拖延時間,然后讓看守靈石礦的木家人偷走了靈石,這才是真正的罪大惡極,若這件事你給不出一個合理的解釋,你們木家就等著滅族吧!”
靈石礦被盜!
木禹眸子猛地一縮?!霸趺纯赡?!”
中級靈石礦代表這什么?這是家族中的頭等大事,絕對不能出意外。
如今,從呂家主口中,居然說出靈石礦被盜!而且還是木家監(jiān)守自盜?
“這絕不可能!”木禹反駁。
曹家主獰笑,“你不相信也沒用,事實就是如此。今日我們兩家來人稟報,木家負責看守靈石礦的所有人,全部消失。等他們?nèi)サV洞中查探時,發(fā)現(xiàn)整個礦中,只剩下一點零星的靈石,里面的凌亂,分明是有人趁夜盜走靈石。快說!你們木家到底玩的是什么把戲?把靈石都藏在哪了?”
“曹家主,沒有證據(jù),休要胡說!”木禹終于感到了事態(tài)的重要性。
曹家主和呂家主都是冷冷一笑,眼神中透露的情緒仿佛已經(jīng)認定了木家是賊一樣。
“證據(jù)?那你給我解釋解釋,為何靈石礦中會一夜之間消失干凈?為何獨獨消失的人,只有你木家之人?”曹家主厲聲道。
“不可能!我要去礦上看看!”木禹吼道。他扭頭吩咐家奴牽來他的靈獸坐騎,由調(diào)出一支家族護衛(wèi)隊,準備前往靈石礦。
曹家主和呂家主對視一眼,決定與木禹同去,謹防他搞鬼。
然,他們走了,但是帶來的幾千人卻留在了木家外,依然將木家圍住。三個家族帶著大隊人馬,浩浩蕩蕩的朝著城外的靈石礦奔去,留下一地煙塵。
靈獸奔走的煙塵,遮掩了蘭烏城的街道。
當煙霧散去,留下的是一群原地懵逼的百姓。
韓采采站在萬象樓上,凝著匆忙出城的三家之人,嘴角揚起戲謔的笑容。口中呢喃自語:“被她算計,是你們的榮幸?!?
這時,有屬下上來稟報了木家發(fā)生的事,還有靈石礦脈的事情。
韓采采懶洋洋的讓他退下,嘴角揚起的笑容越發(fā)明顯。“臨走了還要擺木家一道,真是人不在,也能攪渾一潭死水,掌控蘭烏城內(nèi)的風云??!”
他眸光輕移,落到窗外蘭烏城的景色。天亮時,慕輕歌還站在那里。如今,她已離去,但布下的‘棋局’,卻擾亂了蘭烏城看似平靜的表面。
“蘭烏城的多事之秋,恐從今日開始了?!表n采采自自語的道。
木曹呂三家之人,匆匆趕到靈石礦。
木禹從靈獸背上翻身而下,直接朝礦洞中沖去。
曹呂兩家家主互看了一眼,便跟了上去。接到匯報之后,他們就帶人沖去了木家,倒是沒有親自來看過。
一進礦洞,散落的泥土,還有隧道中的凌亂,都讓他們心中一沉。
隨著越走越深,開鑿的內(nèi)壁上開始出現(xiàn)了不規(guī)則的凹槽。曾經(jīng)躺在里面的東西,已經(jīng)被人取走,一點不留。
這些凹槽之中放著的是什么,木禹清楚,曹呂兩家的家主也很清楚。
漸漸的,木禹的臉色陰沉下來,他的手放在那些凹槽上,仿佛還能感受到上面殘留的靈氣。
到嘴邊的肥肉,就這么飛了,曹呂兩家是越看越氣。
他們盯著木禹,語氣不善的道:“哼,木禹你還有什么話說?”
木禹此刻思緒飛轉,負責來此看守的是他的二叔公,他絕不相信,自己的二叔公會背叛木家!
他猛地轉身,面對曹呂兩家的質(zhì)問,面色陰沉的道:“這件事與木家無關!”
“無關?那為何消失的偏偏是你木家人?”呂家主譏諷道。
“你怎么知道他們是消失了,而不是死了?”木禹恨聲道。
他看著曹呂兩家的家主,眸光冷厲:“我也可以說,是你們兩家合謀,殺死了我木家的人,然后奪取靈石礦,再栽贓誣陷我木家!”
呂家主雙眸一瞪,眼中燃起怒意。
曹家主冷笑道:“木少主這倒打一把的本事,倒是青出于藍。只可惜,就憑你一面之詞,是根本沒有人會信的。如今,你木家嫌疑最大,要么就是交出木岡,要么就是我們?nèi)冶窒嘁??!?
木禹眸光晦暗難明,他也想找到二叔公,可是他去哪找?
在蘭烏城,又有誰能悄無聲息的殺了銀境二層的二叔公?還有,其他的木家人又去了哪?難不成全部都被殺死了么?
這個可能性,別說別人不信,就連他自己都不太相信。
“先四處尋找一下,有沒有打斗的痕跡?!蹦居沓谅晫杉业募抑鞯?。
他的思路很正確,如果找到了打斗的痕跡,他便能推斷,這里發(fā)生過打斗,有著另外的勢力出現(xiàn),這樣木家的嫌疑就洗清了。
可是,他們帶著人在外找了一圈,根本沒有找到打斗的痕跡,也沒有外人入侵的痕跡。
回到原點,木禹的臉色已經(jīng)黑如鐵。
曹呂兩家的家主,此時看向木禹,冷笑連連。
“木禹,你死心吧。我看就是木岡監(jiān)守自盜,帶著木家的人反水,利用堅守之便,偷走了靈石礦,遠盾他鄉(xiāng)。反正,這種背主之事,你們木家也不是出現(xiàn)第一次了?!眳渭抑鞯恼Z氣中帶著幾分嘲諷。
木禹陰冷的眸光甩過來,卻被呂家主視而不見。
曹家主站出來,神情冷漠的道:“這件事,木家必須要給我們一個交代。如果不想同時面臨我們兩家的討伐,那就賠償我們兩家的損失。這里的靈石礦,就按照三等份,你只要賠了我們兩家的那一份,這件事就一筆勾銷?!?
“對!只要你賠償了,這件事就揭過了。”呂家主附和道。
賠償損失?
這是中級靈石礦,若是按照這個賠償,木家砸鍋賣鐵,傾家蕩產(chǎn)都不夠賠的!
木禹臉色陰沉得滴出水來,“你們倒是會打算盤!”
“怎么?不愿?!辈芗抑魈舾吡嗣忌?。撂下狠話,“總之給你三日時間考慮,如果你愿意賠償我們的損失,無論你用靈石還是丹藥還是功法,商鋪,或是其他什么,我們都樂意接受。如果三日之后,你還是不愿意,那么就別怪我們出手無情了。別以為你們家有一個銀境三層,就可以稱霸蘭烏城。哼!”
呂家主也緊接著道:“到時候,合我兩家之力,對付你一個木家,三歲孩童都知道勝負如何。你最好不要執(zhí)迷不悟!”
說罷,曹呂兩家的家主轉身就離開。
木禹站在原地,心中憤怒難當。
凝著兩人離去的背影,他恨不得一刀劈過去!
‘敲詐!這分明就是敲詐!’木禹在心中怒吼。如果木家真的按照他們說的賠償,那賠償之后,木家也就完了。
他們想要不費一兵一卒就滅了木家?
這絕不可能!
木禹眸中閃過狠戾之色,翻上上了靈獸,帶著人朝家中而去。
回到家中,他立即派人去尋找木岡的蹤跡,也宣布了木家進入備戰(zhàn)狀態(tài)!
既然橫豎都是要死,那他寧愿拼個你死我活,運氣好的話,還能拉一個墊背的!
“去,立即去流客氏族,無論花多大代價,都要給我找來地級、玄級的流客隊伍。”一進府門,木禹就向心腹下達命令。
光憑他一家之力,的確抗不過曹呂兩家。但是,沒有誰說不能請外援!
流客氏族,就是最好的選擇!
木禹眸光中閃爍著冷笑。
“少主,最近流客之中,橫空出現(xiàn)了一支叫龍牙的隊伍,短短兩個多月的時間,他們就從無等級一路沖上了地級,所接任務無一失敗,要不咱們就請他們?”心腹試探的問道。
木禹眸中一亮,“就請他們!無論任何代價,一定要將他們請來!”
心腹又道:“那其他的隊伍……”
“請!能找多少找多少。告訴他們,只要能幫木家度過這道難關,除了說好的報酬之外,我還另外有賞!”木禹突然間覺得,有流客的加入,或許這次危機會變成一個機會。說不定,以后的蘭烏城,就只剩下木家一個家族。
心腹立即退下,悄然前往流客氏族準備一切。
蘭烏城,暗中風云涌動,一場前所未有的大戰(zhàn),似乎就要展開。
韓采采并沒有離開蘭烏城,而是繼續(xù)在萬象樓中看戲。每一日,都有屬下將事態(tài)的近況,向他匯報。
三日后,是曹呂兩家約定開戰(zhàn)的時間。
韓采采來到了木易修養(yǎng)的房間,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對沉默的他道:“或許,你的仇人等不到你親自動手了。雖然不能手刃仇人,但是在一旁看著仇人慢慢死去,也是一種快感。”
木易抬起頭,看向他。眸光深邃,宛如兩口深井。
這幾日,木易的氣色已經(jīng)恢復了一些,皮膚上總算有了些血色。
“什么意思?”木易沙啞的聲音問道。
他被安置在這里修養(yǎng),根本不知道外面發(fā)生了什么事。
韓采采抬高眉梢,對他似笑非笑的道:“也沒什么,只是那家伙臨走時,給木家送了一份禮物?!?
突然,他來了興致,向木易問道:“你是希望木家就此滅亡,還是殺死木禹幾個罪魁禍首?畢竟,木家嫡系的人,除了你之外,都死光了?!?
木易眸光一閃,抿唇沉默。
許久,他才道:“木家該死的人,是木禹父子。其他人都是無辜的?!?
聽到了他的答案,韓采采一愣,突然搖頭譏諷的笑了起來。他站起來,對木易道:“你這個性格,還真不適合在這里生存??磥硭f的沒錯,臨川界才是你該去的地方。在酈國,有鳳于飛這個女皇保護,你可以活得安枕無憂。”
說完,他拂袖而去。
木易眼中卻閃過一絲掙扎。
‘女皇!她已經(jīng)是女皇了么?’木易心中升起了濃濃的自卑感。
……
一輛低調(diào)的靈獸車,緩緩朝著南洲洲府金海府而去。
前方,在視線可及之處,浮現(xiàn)出一座龐大城池的輪廓。還未靠近,就能感受其壯麗,繁華的景象。
駕車的,是兩個少年。
準確的說,駕車的是一個容貌清秀,看上去十分溫順的少年。他的嘴角一直噙著淺淺的笑容,給人一種很溫暖的感覺。
他手中牽著韁繩還有長鞭,熟練的駕駛著靈獸車。
在他身邊坐著的,是一個長相漂亮得如同畫卷的紫衣少年,他眉心有一點朱砂,鮮紅似火。他百無聊賴的靠在車柱上,看著身邊的少年駕車,不時打著哈欠。
封閉的車廂內(nèi),坐著五人。除了慵懶靠臥在車中的那抹妖冶紅色之外,都是容貌精致,各有千秋,氣質(zhì)不同的美女。
靠臥的紅衣‘男子’雙眸假寐,靠在身后女子的腿上,女子的手在她太陽穴上輕揉。
在她身邊,還有一個白衣妖嬈的女子,容貌冷艷,腰若水蛇。她也是慵懶的坐著,不時給閉眼的‘男子’喂上一粒鮮果,自己也吃下一粒。
剩下兩名女子,都是端莊坐著。
素衣那位,容貌清麗,氣質(zhì)如月宮仙子,縹緲出塵。她靜靜的坐在車廂中,眼睛看著另一邊的氤氳畫面,那雙明亮的眸子不知在想些什么。
最后一名女子,則在看著手中的情報??赐曛螅汩_口道:“小爵爺,墨陽他們傳來消息,屬于龍牙衛(wèi)的獨立情報系統(tǒng)基本已經(jīng)搭建完畢。還有,在大半月前,他們收到來自蘭烏城木家的邀請,希望龍牙出手,守護木家,不過他們拒絕了。從情報來看,蘭烏城如今已經(jīng)是一片混亂,陷入了三族亂戰(zhàn)之中?!?
慕輕歌緩緩睜開眼眸,露出一雙清透的眸子。
聽到幼荷的話,她略微惋惜的搖頭,“這墨陽打仗是一把好手,可是要論到經(jīng)營,卻是弱項了。這么好的機會,怎么能白白錯過?真是便宜木家了!”
幼荷收起手中的情報,輕笑道:“那不如小爵爺派我到龍牙衛(wèi)中,協(xié)助一下他們?”
“你想要去龍牙衛(wèi)?”慕輕歌斜眸看向幼荷。
幼荷點頭,“奴婢想著,留在龍牙中,或許能做更多的事。小爵爺身邊有幼荷與樰琊姑娘服侍就夠了?!?
慕輕歌看向她,見她眉宇間盡是認真之色,便道:“好。等荊海突破灰境之后,你們兩個一起去龍牙衛(wèi)?!?
“多謝小爵爺成全。”幼荷喜笑顏開的道。
花月羨慕的嘆氣,“幼荷你動作到快,先一步開口了,我倒是不能再離開小爵爺了。”
慕輕歌眉梢輕挑,手指在花月腰間一戳,弄得她怕癢的一縮,發(fā)出驚呼。
“怎么?你們一個個都不愿在我身邊伺候?”她語氣戲謔的道。
花月忙賠罪道:“奴婢錯了,小爵爺饒了我吧。奴婢們怎么會不愿在小爵爺身邊伺候?只是,我們都知道小爵爺需要的不止是服侍之人,還需要有用之人,所以才會想要替爵爺盡力而已?!?
慕輕歌嘴角輕揚,重新閉上了雙眼。
幼荷與花月都是她一手帶出來的人,她們能成長,她自然是開心的。
車廂里的鶯聲燕語,被車壁阻擋,沒有傳出。
但是,正在奔馳中的靈獸車卻突然一個猛地剎車,讓車廂中的人都不約而同的前仰而去,人仰馬翻,嬌呼一片。
唯獨慕輕歌是靠躺著的,所以沒有受多大影響。
只是,這突來的剎車,卻讓她眸光一冷。
“小爵爺真是好生風流??!”一聲熟悉的奚落,帶著喜怒難明之意,突然降臨在車廂外面。
慕輕歌雙眸倏地一縮。
還不等她做出任何反應,一股強大的吸力就沖入車廂,瞬間就把車廂中的四女給吸了出去,扔出車外。
而一到帶著冷冽氣息的黑影募然闖入其中,快如閃電的抓住慕輕歌的手,就將她猛地拉入懷中,緊緊抱住。
兩個系在腰間的宮鈴,在這劇烈的動作中,繩子交纏,發(fā)出了交匯的清脆鈴聲。
“小歌兒,我想你了!”熟悉的聲音,熟悉的味道,在慕輕歌耳邊鼻前出現(xiàn)。
她募然睜大了雙眼,不敢相信眼前這一切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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