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受到了此刻慕輕歌的無助和糾結(jié),他恨不得立即沖過去陪在她身邊,擁她入懷。
可是,他卻被一種無形的東西絆住了腳,無法走過去。
‘不夠!還不夠!我還沒有足夠的力量去保護你,我還沒有足夠的資格站在你身邊!’韓采采藏于袖中的手,漸漸握成了拳。
“二哥……”韓伊人使勁拉扯著韓采采,將他帶回了營帳之中。
……
龍牙營地,大雨無情的沖刷。
司陌將犼扔到帳篷的角落,突然走向了堆滿酒水的地方,拎起了一壇烈酒,走向操練場。
他的女人,這個時候需要喝酒!
他從雨中邁步而來,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炫雅和樰琊看向他,本就對他身份疑惑的兩人,此刻更加疑惑。她們疑惑的是,不知道司陌要做什么,手中還端著一壇酒。
“小歌兒,接酒——!”司陌突然出聲,他手中的酒壇被他直接扔向了慕輕歌。
聽到司陌的聲音,慕輕歌沒有轉(zhuǎn)身,而是順勢將玲瓏槍向后一收,用槍尾接住了飛來的酒壇,她微微用力,槍尾輕顫,將酒壇拋入空中,在大雨中劃過一道彎弧,落入了她的手中。
單手撕開酒壇上的封土,慕輕歌抓住酒壇的口,反手舉起酒壇朝她傾下。
晶瑩的烈酒,混著雨水,傾瀉而出,進入了慕輕歌的口中。
她仰頭喝酒,任由雨水沖刷她的臉,她的身體,烈酒順著她的喉嚨而下,燃燒了她的血液。
鏘!
玲瓏槍尾插入地面,筆直的槍桿直沖云霄,安靜的陪伴著慕輕歌。
一壇烈酒,不一會,就已經(jīng)見底。
慕輕歌將空了的酒壇猛地朝地上一摔,頓時摔得四分五裂。
戰(zhàn)鼓,在這一刻整齊停下。
所有的人,都默默的看著慕輕歌。沒有任何語,只有身體力行的陪伴。
突然間,慕輕歌覺得自己并不孤單。她的眼神,掃向一張張面孔,最終落在了司陌那張傾世之顏上。
仿佛是感受到慕輕歌的眼神,司陌朝她走來。
大雨落在他們身上,早已經(jīng)把他們濕透。
司陌來到慕輕歌面前,突然將她抱起,慕輕歌也沒有反抗,而是摟住了他的脖子。
這一抱,驚呆了不少人。
其中,最震驚的就是炫雅和樰琊,當然還有單純的荊海,也嚇到了如今簡直把慕輕歌當偶像崇拜的炫奎。
墨陽的眼神,有些黯淡,緊緊的握著鼓槌,卻沒有任何不該有的動作。
司陌橫抱著慕輕歌,轉(zhuǎn)身離去,走向主帳。
經(jīng)過幼荷與花月時,對她們吩咐:“幼荷花月,進來服侍?!?
幼荷與花月當即領(lǐng)會,立即去準備熱水,還有換洗的衣服。
樰琊臉色蒼白的站在雨中,司陌和慕輕歌親昵的舉動,讓她不敢去想可能發(fā)生的事。炫雅臉色也十分古怪難看,她看向樰琊道:“我現(xiàn)在似乎知道,為何少主對你我二人不動心了?!?
這句話,如尖刀一般,刺入了樰琊的心,疼得她難以呼吸。
她不想再去看,轉(zhuǎn)身逃似的朝自己的帳篷跑去。炫雅看著她的背影,緩緩搖頭,跟了上去。
“鼓聲停了。”贏澤有些遺憾,聲音中透著意猶未盡的感慨。
姬堯婳卻伸了個懶腰,一臉解脫的道:“終于停了,再不停我就要暴走了!”他打著哈欠道:“我先回去睡個飽覺再說,等我睡醒了……哼哼?!彼呦驇づ裢猓硨χA澤的眸中,閃過一道冷芒。
……
龍牙營地,主帳內(nèi),霧氣繚繞,厚實的帳篷,也隔絕了外面的雨聲。
司陌已經(jīng)一身干爽的坐在床上,褪下玄色長袍,只穿著白色的里衣。墨發(fā)白衣,風姿絕塵,宛如初見。
慕輕歌洗完澡,走出來,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她頭發(fā)還在滴水,濕漉漉的貼著。身上也只穿著寬松的里衣。左耳上的紫色耳釘,早就被她取了下來,卸去了偽裝,恢復了嬌俏。
幼荷與花月早已經(jīng)退出了主帳,此時,主帳之中,就只有他們二人。
司陌看向她,眸光落在她滴水的發(fā)梢上,不由得皺了皺眉?!斑^來。”
他向她命令。
慕輕歌依走過去,走到床邊,坐下。司陌從她手中扯過干凈的布帛,在她頭上輕擦。
一股暖暖的氣流,在慕輕歌的頭上盤旋,令她十分舒適,有一種昏昏欲睡的感覺。
等到她感覺自己的頭發(fā)干了之后,她才發(fā)現(xiàn),這個男人居然用靈力在幫她烘頭發(fā)。一種被溺愛的感覺,讓她心底感動。
她轉(zhuǎn)身,坐在司陌對面,眼神有些歉疚的道:“抱歉,我之前失態(tài)了?!?
司陌緩緩搖頭,捏了捏她的鼻尖,用寵愛的語氣道:“我只在意,我的小歌兒現(xiàn)在好點了沒?”
慕輕歌露出笑容點頭,釋然的道:“好多了。其實,糾結(jié)的不過是一些過往之事,根本沒有必要在意?!?
她是在為真正的慕輕歌抱不平,也是為自己。因為,如今的她就是慕輕歌!
慕輕歌給了她身份,但是如今腳下的路,卻是她一步步走出來的。
尋找桑藍若,搞清楚當初發(fā)生的事,是她對慕雄的承諾,也是能為真正的慕輕歌所做的事。那短暫的相處中,她清楚的感受到慕輕歌對于父母的思念。
否則,也不會一直按照母親的吩咐,女扮男裝默默承受著一切。
因為,她心底始終堅信,這是母親留給自己的任務(wù),她必須要完成好,必須要保護慕家。
然,當她真正揭開謎底之后,她的心情又糾結(jié)復雜起來。
“看來,我還是要去浮沙城一趟,把該說的話都說清楚。然后把這些事情想辦法告訴爺爺,這樣這件事才算了結(jié)?!蹦捷p歌對司陌道。
“不用勉強自己。”司陌溫柔的道。
慕輕歌點頭笑道:“不勉強。這件事本來就是要去做的,也是我對爺爺?shù)某兄Z?!彼恢酪姷缴K{若后,是否會像對慕雄和慕連蓉那樣對她,也不知道會是一種什么樣的心情。但是逃避,從來都不是她會去做的事。
所以,浮沙城,她必須要去!
桑藍若,她也必須要見!
還有,既然桑藍若花了十九年都無法救回父親,那么她就要帶走父親,不會再把他留在桑家。
即便慕連城要死去,也應該是死在慕家!
“對了,突然間多了個弟弟妹妹,這種感覺讓我覺得很奇怪?!蹦捷p歌對司陌道。
司陌抬了抬眉,揉著她的頭發(fā)道:“一切順其自然就好?!?
慕輕歌贊同的點頭,自我調(diào)侃的道:“我總算知道了,為什么在見到桑雪舞的時候,我會有一種親切感,看到桑翊塵時,也有似曾相識的錯覺,原來是血緣作祟。”
她不知道該如何接受,突然冒出來的弟弟妹妹。
但是,那種慕家后代不止她一人,她也有手足的感覺,又讓她覺得有一種難以形容的感覺。
“這個消息,爺爺知道了應該會很開心?!彼灸皩δ捷p歌笑道。
慕輕歌皺眉,“可惜,就是不知道如何才能讓爺爺知道?!彼碓谥泄沤?,不止何時才能回去,慕家除了她之外,還有后的事,又怎么通知爺爺呢?
“我?guī)湍??”司陌主動道?
慕輕歌眸光一亮,激動的道:“你有辦法?”
“說說你想要如何?!彼灸扮晟难垌校瑵M是寵溺的看著她。
慕輕歌想了想,一邊思考,一邊道:“有沒有什么辦法,可以能讓我和爺爺相互傳遞消息?”
一說完,慕輕歌就搖了搖頭。
如果真有這種辦法,依照司陌的性子,早就在他們兩人之間用上了。
“是有點強人所難了?!蹦捷p歌訕笑道。
司陌笑道:“雖然暫時無法滿足你的要求,但我會仔細考慮的?,F(xiàn)在小歌兒如果想要向臨川慕家傳遞消息,我可以幫你?!?
“什么!”慕輕歌眸中神采飛揚。
司陌拿出一張透明的卡片樣的東西,慕輕歌凝著問:“是什么?”
“這叫傳信符??梢杂涗浾f下的話,發(fā)送到想要傳遞的地方。但每一張只能使用一次,這次我?guī)砹巳龔?,下次我多帶一些給你?!彼灸敖忉?。
“這么神奇?”慕輕歌眨了眨眼,伸手接過傳信符。她對司陌,自然不會客氣什么。
“試試看不就知道了。不過,傳信符只能把消息傳回,不能帶來回應?!彼灸暗馈?
慕輕歌沉吟了一下,道:“也就是說,爺爺收到消息后,卻不能給我回信?!?
司陌點頭。
但他馬上道:“我也可以派人給老爺子送一些傳信符。這樣,就可以達到你所想要的那種效果,只是不能像你所期待的那樣,實時互通?!?
“好!”慕輕歌干脆的道。隨即她又笑了起來,調(diào)侃的道:“我爺爺曾經(jīng)叫你一口一個圣王老人家,而你如今又叫他老爺子,這凌亂的稱呼?!?
司陌幽怨的道,“對于修煉之人來說,年齡根本就不算什么。而且,我是他的孫女婿,稱呼他爺爺還是老爺子,都是正確的?!?
慕輕歌瞠目結(jié)舌的看著他,沒想到司陌那么能掰。說了半天,不就是不愿承認自己老么。
“咳咳?!蹦捷p歌轉(zhuǎn)移話題,“這個傳信符多久才能到爺爺那?”
“一天?!彼灸盎卮?。
一天?這還挺快的!
慕輕歌看了司陌一眼,深呼吸了一下,對著傳信符道:“爺爺,我是輕歌。我已經(jīng)找到了桑家,原來……桑藍若沒有死,她當年找到了爹,卻被桑家人帶回了中古界。那時,她肚子里已經(jīng)有孕,替慕家生下了一對龍鳳胎。我已經(jīng)見到了。只是……我不知道怎么去面對他們,面對桑藍若。還有,他們說爹還有救,我會去看看,不管爹救不救得回來,我都會把他帶回你身邊。我在這里一切安好,你也要保重身體。對了,姑姑怎么樣?我的表弟或表妹,如今應該會叫爺爺了吧,替我向他們問好。我會回來的?!?
慕輕歌說完,看向了司陌。
司陌教了慕輕歌一個法決,慕輕歌使出之后,手中的傳信符化為一道白光,飛了出去。
“這就行了?”慕輕歌詫異的道。
司陌點頭,“老爺子很快就會收到你的消息?!?
他握起慕輕歌的手,對她道:“我也會立即傳信回去,派人給老爺子送符?!?
“謝謝。”慕輕歌感動的道。
“傻瓜,你不是說我的就是你的么?用自己的東西,談什么謝?”司陌笑道。
慕輕歌笑了笑,對他道:“今晚,我恐怕嚇壞了不少人?!?
“偶爾放縱也是好的,小歌兒,別把自己逼得太緊了。”司陌搖頭道。
慕輕歌深吸了口氣,點頭道:“一開始,我的確是因為心亂而動,不過后來我卻進入了一種很玄妙的境界,讓我對玲瓏槍法有了新的認識,這算是意外收獲。”
“那我要恭喜你了?!彼灸鞍淹嬷陌l(fā)絲,笑得如沐春風。
那張俊美無雙的臉,眉目如畫,無可挑剔,仿佛收攬了世間萬般風情。慕輕歌看得有些癡,她不得不承認,這張臉,有著足以讓所有女人沉淪的魅力。
好在,司陌不?,F(xiàn)于人前,她可以獨享這份美貌。
突然,慕輕歌眸光一厲,一把抓住司陌的衣襟,將他來到自己面前,警惕的問道:“在你的地盤,有沒有什么女人愛慕你?”
在司陌還未開口時,她又警告,“不要騙我說沒有!”
司陌張了張嘴,無奈的看著強勢的小女人道:“的確不少,但是我對她們都無意,她們也知道。”
“她們?看來人數(shù)還不少。”慕輕歌的語氣中,多了幾分酸意。
“我心中只有小歌兒一人,你說的那些女人,我甚至連長相名字都記不住。”司陌趕緊表態(tài)。
慕輕歌咬牙道:“你可是我的,誰敢覬覦你,就是在挑釁我!”
司陌忍笑點頭。
雖然,慕輕歌表白的方式總是那么霸道,但他就是該死的喜歡。
突然,慕輕歌傾身,靠近了他。
司陌不由得屏住呼吸,珀色的眼眸帶著一絲異色看著她,猜測著她的用意。
慕輕歌清透的眼眸,打量著司陌的臉,眼神從他的臉上掃過,從眉眼,到鼻峰,又到櫻唇,接著掃過他的喉結(jié),衣襟中若有若無的鎖骨。
帳內(nèi),出現(xiàn)了吞咽的聲音。
司陌看著她,珀色的眼眸中,有著詫異、期待、還有激動的各種情緒。
慕輕歌的視線上移,與他雙眸對視。她聲音沙啞的道:“為了讓你不被人惦記著,我決定還是要留下一個印記才行?!?
“小歌兒想留下什么印記?”司陌緩緩的道。他的聲音中,此刻也不如平常那般平靜,有些輕顫,卻釋放著一種能勾魂奪魄的力量。
他的視線,因為慕輕歌的姿勢,不可避免的看到了她寬松衣襟里,若隱若現(xiàn)的誘人風景。
司陌的呼吸一滯,那藏于衣襟下的風景,簡直就是他見過的最美好的風景,沒有之一。
“我要你。”慕輕歌清晰的吐出這三個字,身體向前欺來,將兩人之間的距離拉得更近。
司陌向后仰去,手肘撐著床榻。
我要你!
這三個字,撞擊著他的心臟,讓他的心臟開始了劇烈的跳動?!靶「鑳海阒恢獙δ阕约涸谡f什么?”
慕輕歌欺身而上,一只手同樣撐著床榻,另一只手卻勾起了司陌的下巴,她吐氣如蘭的道:“當然知道!我想清楚了,反正你都是我的人,我干嘛要忍著委屈自己?”
司陌太陽穴一抽,磨著牙道:“這句話應該是我說才對!”該死的,到底是誰在強忍著?
慕輕歌聳了聳肩,不在意的道:“所以,我決定了,今晚就要了你,讓你有名有份,徹底成為我的人,斷絕了外面那些野花野草的心思?!?
司陌的眸色軟化下來,珀色深邃的眸底,漸漸浮現(xiàn)一抹瑰色,妖冶誘惑,如同罌粟般,散發(fā)著催人的香氣,一步步的引誘著慕輕歌。
“小歌兒,你不會后悔吧?!彼灸暗穆曇?,因為慕輕歌的舉動而變得滾燙沙啞。他在克制著自己,但是如果現(xiàn)在這個小東西想要退縮的話,他也不允許了!
“后悔?”慕輕歌一挑眉,霸氣的道:“本爵爺從來不知道后悔這兩個字怎么寫!”
“阿陌,你準備好了么?”慕輕歌對司陌展露出絕美的笑容。
司陌心中漏跳一拍,瞇起雙眼,用沙啞的聲音道:“我的小歌兒,你準備好了么?”
燭光映照在兩人臉上,同樣的絕美,傾城。即便是在外表上,兩人都是不甘示弱的爭鋒。勢均力敵的美貌,在這搖曳燭光之下,卻變得柔和融洽,是那么的般配。
“紅燭暖帳,*一刻值千金。”慕輕歌屈指一彈,無形的勁道,撲滅了燭火,讓帳中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只是,大雨過后,重見天日的星輝,卻灑了進來,落在床榻的兩人身上,讓他們能彼此看清。
司陌的眸底,倒映著慕輕歌此刻絕美嫵媚的身影。
而慕輕歌眼中,也倒映著司陌溫柔繾眷的眼神……
終于,她低下頭,在男人的期待中,捕捉到了那微涼的唇瓣,嗅著他的氣息,輕易的撬開了他的防守。
慕輕歌的主動,讓司陌眼中的那一絲隱藏的忐忑,終于化為驚喜。
他摟住慕輕歌的纖腰,用力一翻,把她壓在身下?;粍訛橹鲃?,瘋狂的索取著她唇中的美好。
主攻權(quán)被搶,慕輕歌不甘示弱的瞪大雙眼,同樣用力翻身,調(diào)轉(zhuǎn)了他們二人的位子。
再次被慕輕歌壓在身下,司陌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絲無奈。
將慕輕歌挑釁的表情,收納眼底,他決定,就由著她一次。司陌放棄了反抗,慕輕歌興致高昂。
這一吻,極其熱烈,仿佛能熔化他們彼此。
情不知說起,卻在默默中沉淀發(fā)酵?;蛟S,在慕輕歌剛剛穿越而來的那一刻,與司陌的初見時,他們之間就注定了彼此的緣分,卻不自知。
又或許,那個時候,若是有人告訴她,她與司陌會有這樣的緣分,她也會不屑的冷笑,選擇不信。
然,今夜,她卻心甘情愿的把自己交出去,讓那個男人以償所愿……
雨后的夜空,變得更加明亮清晰,星輝照耀,如繁花似錦,籠罩著軍中主帳,掩蓋了那一層迷人瑰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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