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紫辛眸底閃過一抹異色,神色愈發(fā)凌厲:“真是無稽之談!安安受傷,都是我守在床邊沒日沒夜的照顧……要是想毒害他,我有千萬種殺人于無形的法子,何須這般授人與柄?”
就算這女人識藥理又怎么樣?
她本意確實為了救人。
以毒攻毒的法子雖然兇險了些,可見效快、痛苦少。等孩子長大些,殘留的毒性自然能慢慢代謝掉。
前世身為雇傭兵,她制過的毒比這封建婦人吃過的藥還多,只要控制好用量和時間,毒藥有時候就是最有效的解藥。
這沒見識的女人根本是小題大做,借題發(fā)揮!
打輿論戰(zhàn),主打一個誰弱誰有理……她一個穿越女,怎么可能輸給這種裹腳布裹到小腦的內宅婦女?
想到這里,顏紫辛扭頭看向葉瑾軒,瞬間紅了一雙水眸,委屈哽咽道:“安安年紀小不懂事,旁人不信我也就算了……葉瑾軒,沒想到你我同生共死這么久,竟然也被心機婊幾句話挑唆了!”
她抹了眼淚,作勢要走:“此處不留人,自有留人處,要不是為了幫安安止疼療傷,誰要留下來被人污蔑!”
“阿辛!”葉瑾軒見多了眼前人馳騁沙場的英姿颯爽,鮮少看到美人垂淚得楚楚可憐,一時懊悔又憐惜。
“我怎么會懷疑你?你的方子之前確實幫安安止了血,讓他重新活蹦亂跳的,其他大夫也夸你用藥出奇制勝,此事大家有目共睹……”
他冷厲地看向顏禾蘇:“誰再敢污蔑你,我定不輕饒!”
“姨母,我錯了!”親爹的話瞬間打通了葉梓安的任督二脈,他連忙抱住女人的衣袖,愧疚道:“姨母處處為我著想,安安有眼睛自己會看,不會再被人挑唆了?!?
生怕辛姨母真就這么走了,小家伙毫不猶豫地端起剩下的藥一飲而盡,氣呼呼地看向顏禾蘇:
“我都聽說了:你先前無緣無故懲罰了那些籌備慶功宴的下人,分明就是嫉恨姨母代替你參加入學禮,還幫我贏了頭彩……”
“所以你才故意編出下毒害人的瞎話誣陷她!你出去,我沒有你這種一肚子壞水的丑惡母親!”
見父子倆都堅定地問著顏紫辛,甚至都沒想著請個御醫(yī)來分辨真相……顏禾蘇心口墜疼,指甲深深陷入掌心,疼到麻木。
迎著眾人或同情或嘲諷的目光,她腳下仿佛灌了鉛,啞聲道:“葉梓安,藥是你非要喝的,路是你自己選的……我最后提醒你一句:這藥治標不治本,副作用很大,不能多喝?!?
說完,她拔腳要走,那決絕孤獨的身影看得葉梓安心口都揪緊了,下意識張了張嘴:“娘……”
下人突然驚喜道:“快看,小少爺?shù)难棺×耍 ?
眾人順勢一看:剛剛還不斷溢血的傷口果然情況好轉,小少爺?shù)哪樕矝]那么蒼白了。
轉眼間,顏紫辛口碑逆轉,贏得人心,而顏禾蘇的忠告卻被當成了怨婦心生嫉恨的垂死掙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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