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健壯的漢子大冬天被冷水澆了個透心涼,登時臉色鐵青地舉起拳頭:“你個潑婦——”
“珍珠的下場,你們這么快就忘了?”顏禾蘇一腳將木桶踢飛,瞬間將幾人絆倒在地,“妄議主子,你們的舌頭也不想要了?”
“夫……夫人!”冬來霜寒重,幾人摔在濕滑的地面上爬不起來,想到將軍懲罰珍珠的血腥場面頓時驚恐地捂住嘴巴,支吾求饒,“夫人饒命,小的再也不敢了?!?
“掌嘴二十,抽完再去準(zhǔn)備慶功宴吧!”顏禾蘇依舊神色溫和,語軟綿如水,卻充滿了難以喻的威懾力。
“是!”眾人下意識伸手自打嘴巴,打腫了也不敢擅自停下……回過神時,眼前已經(jīng)不見了夫人的身影。
“呼!嚇?biāo)牢伊?。”幾個壯漢腫著豬頭臉癱倒在地,大冬天竟硬生生嚇出一身冷汗。
“夫人明明看著還是跟以前一樣弱不禁風(fēng)的,可我怎么覺得她如今的氣勢比辛小姐一個女將軍都厲害?”
眾人面面相覷,不約而同地打了一個哆嗦。
……
西暖閣。
玉壺看著顏禾蘇孤零零的憔悴身影,越想越委屈:“夫人,辛小姐鳩占鵲巢,明目張膽地?fù)屇愕姆蚓蛢鹤?,你怎么還允許他們籌備什么慶功宴???”
“一個巴掌拍不響,事情走到這一步,光憑顏?zhàn)闲恋呐退阌?jì)是不可能的?!?
顏禾蘇心無旁騖地磨砂畫符,轉(zhuǎn)手交給玉壺,“這幾張追蹤符,你想辦法放在葉瑾軒的幾個心腹身上……和離之前,我必須盡快找回寧寧?!?
興許是她早就被那父子倆傷得體無完膚,如今心痛神傷就像家常便飯一般,越是頻繁就越是平淡。
眼下最重要的就是找到寧寧,其他人和事都要靠邊站。
她越是堅(jiān)強(qiáng)平靜,玉壺越是心疼自家夫人被親近之人背叛欺負(fù),眼淚嘩嘩地流,“夫人,放心吧!奴婢一定幫你把小小姐找回來,以后奴婢再也不勸你隱忍求存了……”
雖然不知道夫人何時學(xué)得這一手畫符玄術(shù),可她見識了那把鎖的厲害之處,如今對主子的能力深信不疑。
“就算離開將軍府,奴婢一樣能照顧好你和小小姐,咱們有手有腳還有錢,才不要在這里受窩囊氣?!庇駢匦攀牡┑┑男】弈樋吹妙伜烫K心頭一暖,“既然如此,以后別叫我‘夫人’了……去吧,等你的好消息?!?
“是,小姐!”玉壺拿了符離開,身影鄭重又堅(jiān)定。
……
是夜,月上柳梢頭。
慶賀的鼓樂聲源源不斷地從前廳傳來,玉壺氣得直跺腳,嘀嘀咕咕地批判顏?zhàn)闲潦莻€沒臉沒皮的狐貍精,罵葉家人都是沒良心的白眼狼。
顏禾蘇聽得眉眼含笑,借此轉(zhuǎn)移注意力,讓自己不要去想兒子圍著顏?zhàn)闲寥鰦纱蹬醯恼D心畫面。
不多時,鼓樂聲突然停了。
“總算不吵了……”玉壺松了一口氣,擔(dān)心主子黯然神傷,連忙張羅著伺候她洗漱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