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臉溫順和誠懇,“并非兒媳有意拖延,起初我發(fā)覺不對就想提醒葉瑾軒,奈何他不信我有卜算之能,命人守著小庫房,令我無法實地勘察,只能待今日順勢而為……”
話音未落。
葉瑾軒帶著一身寒氣走過來,臉色陰沉:“你的意思是:這一切都怪我?顏禾蘇,你要真是早早察覺賑災(zāi)銀所在,即便我不信,你也能連夜告訴我爹……”
他一路上聽到父親派去的心腹匯報了今日之事,說不震驚后悔是假的,誰能想到顏禾蘇竟然真懂占卜之術(shù)?
原本,他對昨晚的輕視和傲慢還有一絲愧疚,一進門卻聽到從前處處為他著想的妻子如今遇到點事就迫不及待地甩鍋……
葉瑾軒頓時什么愧疚都沒了,心里只剩不甘和怒意:“昨夜還說什么‘死期將至’……我看你就是故意報復(fù)我和阿辛,竟然不惜隱瞞賑災(zāi)銀這種至關(guān)重要的要命事兒!”
“你是不是進門之前把腦子丟外頭了?”
顏禾蘇如今可不會再任由他拿捏,反唇相譏道,“若我有意報復(fù),直接一紙狀書告到御前,將軍府如今早就尸橫遍野……我何須站在這里,聽你自以為是的責(zé)罵?”
“你!”葉瑾軒被懟得俊臉發(fā)青,還未來得及反駁,卻見顏禾蘇突然面色大變,疾步朝著自己走過來。
哼!
威風(fēng)完才知道怕?
“顏禾蘇,你……”他正要教訓(xùn)人,一伸手卻被顏禾蘇怒氣沖沖地推了個趔趄。
“閃開,別擋路!”她沖到門口,一把揪住千羽的衣領(lǐng),“你頭頂兇氣盤旋,周身血色環(huán)繞……你不久前主導(dǎo)了一場慘烈的屠殺!”
“夫人何出此?將軍夜半出行,屬下一直陪同左右,一路搜尋盜匪而不得,并未殺人見血?!鼻в鹣乱庾R順著她的視線往頭頂看一眼,自然什么都看不見。
只是,他眼底卻閃過一抹異色。
什么兇氣!
這女人究竟是在裝神弄鬼?
還是別有所圖?
“你以為換身一樣的干凈衣裳,再洗了劍,就能掩蓋殺人的事實?”顏禾蘇眼疾手快地從他懷里掏出一張染了血的追蹤符,面色大變:“這追蹤符上染了寧寧的血!你到底干了什么?”
千羽面色驟變:這破符是什么時候藏他懷里的?
聞,葉瑾軒跟著變了面色,冷冷質(zhì)問道:“千羽,究竟怎么回事?”
事實上,昨夜他雖然帶了千羽和百慧一起追查盜匪,但途中便尋了借口讓千羽單獨行動,以便他悄悄前往別莊將寧寧順利轉(zhuǎn)移。
按理說,顏禾蘇不可能這么快知道此事,更不可能拿女兒的安危開玩笑……可是,別莊和寧寧若是出了見血的大事,為何千羽回來之后只字未提?
細(xì)看之下,千羽這身衣裳看似和昨夜離開時一模一樣,但卻少了些風(fēng)塵仆仆的氣息,過于干凈了。
“將軍,屬下冤枉?!鼻в鹨谎郾憧闯鋈~瑾軒的懷疑,不動聲色地攥緊了拳頭,環(huán)顧四周:老爺子的親兵都在院外守著。
屋內(nèi)除了三個主子,只有他和百慧守在在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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