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勃準(zhǔn)備與太后好好談?wù)?,梁幼儀不好再動了。
柳南絮負(fù)責(zé)接待,她在簾子后看著,心里羨慕、嫉妒,又有些慶幸。
今日,在宮里,梁幼儀送給她的玉盒和錦袋,她第一時(shí)間就和月梅一起去找母親柳夫人。
柳南絮把那瓶延胡索遞給柳夫人,激動地說:“娘,你快把這個(gè)藥拿給父親和兄長試試?!?
今日尾牙宴還沒結(jié)束,柳老爺頭疼已經(jīng)犯了,太醫(yī)也束手無策。
柳老爺疼得恨不能跳御湖,此時(shí)哪里想那么多,直接打開藥瓶就吞下一顆。
約莫過了一刻鐘,柳老爺眉目輕松下來,不止頭不疼了,全身的毛孔無一不舒服。
他禁不住老淚縱橫,說道:“夫人,大姑娘可是救了我的命了?!?
柳夫人激動得眼淚婆娑:“老爺,真有效?”
“有效,我不止不頭疼,全身都覺得輕松了許多?!?
他拿起來瓶子看了看,藥丸黑乎乎的,不多,只有十二丸。
夫妻倆找到柳南絮,恨不能立即給她下跪。
柳夫人眼淚婆娑,說道:“世子夫人,如果你能找到這延胡索的配方,或者能找到長期供藥的人,柳家要給你立長生祠??!”
柳南絮激動得心花怒放,小姑子雖然說是輔國公從戰(zhàn)場偶然繳獲,但是她就覺得小姑子能弄到更多的延胡索。
太后與小姑子的矛盾她看得很清楚,她不能在人前表現(xiàn)與梁幼儀關(guān)系好。
不然,她也會成為太后的眼中釘,沒有好下場。
她嫁入定國公府之前,梁景湛對她唯一的要求是:“必須尊重姑姑?!?
原先多少聽到一些傳,說國公府全員寵愛梁梔,但是她進(jìn)了門才知道“寵”是怎么回事。
姑姑想做太子妃,原本屬于小姑子梁幼儀的婚姻,被迫讓出來。
原本小姑子被太子的同父異母的兄弟靖南王瞧上,正要找先帝賜婚,是姑姑,聯(lián)合祖父,把小姑子塞給泥腿子出身的傅璋。
太子暴斃,姑姑想讓自己的兒子做皇帝,定國公府以三十萬梁家軍給軒和帝施壓,軒和帝被迫立蕭千策為皇太孫。
姑姑想做至高無上的女皇,定國公府就聯(lián)合容云鶴大將軍,逼著太皇太后同意姑姑臨朝聽制......
為了寵太后姑姑,整個(gè)國公府已經(jīng)被掏空,外面欠下的血債更是數(shù)不勝數(shù)。
為了寵姑姑,整個(gè)國公府的人像得了失心瘋,連自己年幼的兒子梁耀宗也必須讓路。
更不要說她們這些侄媳婦還是外人,只要惹姑姑不高興,輕則家法,重則要命。
一家人病態(tài)的寵愛著姑姑,一路扶持她到了太后。
很快,她柳南絮也加入舔狗大軍,不寵太后,就無法在定國公府立足,無法幫襯娘家。
做了太后的舔狗,她順利地被封世子夫人、超品誥命夫人,不出意外,她的男人以后會是國公爺,她的耀宗會是定國公世子。
慢慢的,她比其他妯娌對太后更忠心,對梁幼儀的打壓比誰都積極......
可是這么多的光環(huán),都無法彌補(bǔ)柳氏一族的死亡魔咒,曾祖父、祖父頭疼致死的一幕,像無法剝離的噩夢,套住柳氏一族。
她不相信梁幼儀是圣母,更不相信她臣服自己,小姑子示好,無非是想關(guān)鍵時(shí)刻,她站出來說句話。
曾祖母在世時(shí),護(hù)著小姑子,曾祖母去世后,小姑子一門心思想靠著傅璋。
柳南絮看得很清楚,小姑子并不是喜歡傅璋,只是想跳出國公府,跳出祖父祖母的控制罷了。
可,傅璋更不是東西。
今天關(guān)鍵時(shí)刻,她在祖父祖母面前幫梁幼儀說了話,還在祠堂跪下求梁景湛放過郡主,目前看來,真是太有遠(yuǎn)見了。
太后能給前途,可小姑子能續(xù)命啊!
她愿意欺上瞞下,在夾縫里給梁幼儀一些助力......
柳南絮眼觀六路耳聽八方,一邊準(zhǔn)備隨時(shí)伺候太皇太后,一邊開著小差撥算盤珠子,還留出一部分精力聽著外面的動靜。
這時(shí)候,月蘭匆匆進(jìn)來,在她耳邊小聲說道:“夫人,丞相大人來了,在路上摔得鼻青臉腫的。”
柳南絮禁不住冷笑,裝什么呢?
她第一時(shí)間叫小蚊子騎快馬給傅璋送信求救。
小蚊子還在半道就遇見了他。
卻現(xiàn)在才到?
吃屎都趕不上熱乎的。
“夫人,他說要談下聘和大婚。”
“哦,是哦,今兒賜平妻的圣旨下來了,妹妹終于要大婚了,還是和一個(gè)綠帽子平妻同日進(jìn)門?!?
柳南絮冷笑道,“孩子都死了他來奶了,如今他想娶,只怕妹妹還不想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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