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苓也慌了神,繼續(xù)說:“滿大街都在傳昨夜的兇險,說那些殺手的尸體一大早被人拉走了,今天官府竟然一點消息都沒透露?!?
梁幼儀聽到這里,止住了腳步,問道:“大街上的人都這么說?”
“嗯,到處都在熱議,那人背著個大包袱跑了?!?
梁幼儀松了一口氣,緩緩坐下,把那瓶藥拿給她,說:“你去齊王府,把這瓶藥給小王爺。”
芳苓眨巴一下眼,郡主怎么忽然不著急了......
“什么藥?”
才剛提到小王爺,人就來了。
芳苓扭轉(zhuǎn)頭,愕然地上下打量鳳闕,那人清清爽爽一身白袍,哪里有受傷?
梁幼儀本能地一下站起來,芳苓則歡喜地出去放哨。
鳳闕被她上下看得有點不好意思,對梁幼儀道:“別看了,沒人跟蹤?!?
梁幼儀瞪了他一眼,本郡主在看你有沒有受傷!
“昨晚追殺的消息,是你叫人傳出去的?”
“嗯,前天你把東西都帶出去了,昨日我背了一個大包袱去引人?!?
做戲做全套,暗衛(wèi)“監(jiān)守自盜”的戲碼要坐實!
梁幼儀把夾墻里的東西都弄走離府,他才做局引人,怎么查都不會牽連梁幼儀。
鳳闕前幾日已經(jīng)查出那個暗衛(wèi)的編號,是蕭千策身邊的暗衛(wèi)編號。
所以,鳳闕故意給蕭千策身邊的暗衛(wèi)傳信,說他得了侍郎府的巨額財物,邀請他們一起離開皇宮,再也不要做見不得光的奴才了。
而皇家暗衛(wèi)極其忠心,被傳信的暗衛(wèi)立即稟報了奶皇帝和太后。
太后如墜冰窟,她派出去保護傅璋的暗衛(wèi),竟然背刺她!
立即派出大內(nèi)高手十幾個,下了死命令:“不惜一切代價,格殺勿論?!?
昨天,鳳闕在“約好離京”的南城,遭遇皇家高手孤注一擲的圍殺。
“你親自去的?那傳說被砍了幾刀怎么回事?”梁幼儀問道。
“都是我叫人傳的。”此人眉眼剛硬,張揚又肆意地笑了,“我不說砍了幾刀,太后怎么尋找受了重傷的嫌疑人?”
鳳闕把十幾個大內(nèi)高手全殺了,所謂砍掉的半截衣服,不過是“監(jiān)守自盜”的暗衛(wèi)的領(lǐng)口那一片。
是他自己提前削下來的。
不把編號丟在現(xiàn)場,太后怎么確定是她派出的暗衛(wèi)?
至于滴滴答答的血,他砍了那么多大內(nèi)高手,血跡肯定有。
深更半夜,又沒有月光,誰看見是誰流的血?
他說是那逃跑暗衛(wèi)的血,誰說得清?
現(xiàn)在,太后派出侍衛(wèi)、暗衛(wèi),滿城尋找被砍了幾刀的人呢。
梁幼儀眼角微紅,唇抿得有些緊,聲音依舊清冷淡漠:“為何不帶上子聽和子墨?”
這樣多的高手,不怕丟命???
鳳闕眼睛快速掃了一眼她,看到她黑黝黝的眼睛有些水潤,心里一滯。
故作毫不在意地說:“帶他們做甚么?一旦被皇家發(fā)現(xiàn)殺人手法不是同一個人的,布局都白做了?!?
梁幼儀清凌凌地看著他,看得他有點心慌。
不好意思地說道:“對不住,讓你擔(dān)心了!”
“......”
“我有分寸,你別生氣。等著瞧吧,這幾天有熱鬧看了。我把那些人殺了,手里拎著一個,血滴滴答答地一路到容家的莊子上?!?
容家,大將軍容云鶴。
梁梔在閨中時,容云鶴鐘情太后,當(dāng)初托了媒人與梁老夫人說,想聘梁梔為妻。
只可惜梁梔嫁入皇家,容云鶴自請去守邊疆,如今是威遠大將軍。
手握十萬雄兵,鎮(zhèn)守大陳東部國門。
容云鶴、傅璋,是太后的左膀右臂。
鳳闕故意禍水東引,把線索引向容云鶴,不管太后信不信這次偷盜有容云鶴的手筆,總歸是播下一顆懷疑的種子。
梁幼儀略微想了一下,看向鳳闕,道:“可容大將軍一直在邊關(guān),你引過去并沒有多少說服力。”
“容云鶴離開邊境,已經(jīng)到了大梁城。”
鳳闕看向她,肆無忌憚,怎么樣,我這么干,你是表揚還是批評?
梁幼儀有些好笑。
不過想他比自己還小了半年,便認真地點頭:“確實算無遺漏。干得不錯!”
一邊殺人越貨,一邊隨時隨地挖坑,太后躲過這個坑躲不過那個坑!
鳳闕的武功到底有多高?能一次反殺十幾個大內(nèi)高手,不僅能全身而退,還趁機禍水東引!
誰說小王爺是個病秧子?
怪不得能帶著一群紈绔把東啟國入侵者一口氣打回島上。
“你來了正好,傅大少要把姚氏母子四個偷偷接回侍郎府過年,我想好好利用一下?!?
坑姚氏母子!
把莊子上的糧倉,搬空。
這樣,糧食沒了,把賬全算在姚素衣母子五個人身上,嗯,還有姚大嫂、傅老夫人。
鳳闕聽到姚大嫂給梁幼儀下耗子藥,頓時氣笑了:“人菜癮大,明明是一群豬腦子,偏偏要干上天入地的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