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打算?國公爺下定決心要娶你做平妻。”
“可別相信男人的嘴!他心里眼里都是太后。奴婢可不想把一生都賭在婆婆和小姑子身上,奴婢要信了他才是蠢透!”
“所以呢?”
“奴婢查看了你爹的私庫,值錢的玩意兒不多,奴婢想換個男人勾搭?!碧邑惭壑樽右晦D,說道,“你給奴婢說說,這府里,哪個男人最富有?”
誰富有我勾引誰!
芳芷忍不住嗤嗤地笑了,桃夭真的可愛,男女通吃。
她想勾引男人,都說得毫不掩飾,騷勁兒都擺在桌面上,憑實力去禍害男人。
女子對她都討厭不起來。
“桃夭,這個府里,最有錢最有底蘊的是老祖宗,歸乘院里不知道藏了多少好東西?!?
芳芷故意激她,“他已經(jīng)八十九歲,只怕你勾不動了?!?
“他軟的不行,可他硬的強??!”桃夭根本不知道自己開口就是花娘的騷話,向梁幼儀求證,“定國公府最有錢的真是那個老道?”
“不好說,歸乘院是定國公府特殊的存在,老祖宗身邊有暗衛(wèi),那院子里的秘密,我不知道。”梁幼儀老老實實地說,“那院子我只進去過三次。”
一次是她從淮南回來,長樂公主沒了,老祖宗把她叫去,問了長樂公主去世前后的事。
第二次是長樂公主給她定的婚事,換成了梁梔嫁給太子,老祖宗與她分析利弊,告訴她換嫁是保護她。
時隔八年,她第三次進了歸乘院,就是鳳闕入府感謝她的救命之恩那次。
三次入老祖宗的院子,她看到院子里一次比一次清貧,和道觀越來越像了。
桃夭卻有了興趣,興致勃勃地說:“郡主,奴婢指定能拿下他,撈筆大的?!?
梁幼儀覺得悟真道人不好對付,鬧不巧把小命丟了。
桃夭哈哈一笑,附耳小聲道:“郡主,你太不了解男人了。什么悟真道人,他若真悟了真,便會慈悲為懷,順應天意,絕不會獨居一院,裝神弄鬼……你看著吧,奴婢必定拿下他?!?
“你可以去試試,我可提醒你,悟真道人絕對不是梁知年,你別把小命丟了。”梁幼儀說。
桃夭嘻嘻哈哈笑了一通,扭著腰肢告辭:“奴婢走了,免得老妖婆產(chǎn)生疑心,又作妖害人。”
芳芷陪她出門,小聲問:“你真想去歸乘院?那里水可深,不好蹚?!?
桃夭笑了笑,睜著水霧般的大眼睛,說道:“我的命是郡主救的,我娘臨終前也得了郡主治病,死后是郡主幫助葬的。我死了不要緊,能為郡主除去妖女的背后靠山也不錯?!?
“那你千萬小心??ぶ魅糁滥阌羞@個心思,定然不會同意你去那個院子?!?
“姐姐放心,你擎好吧,以后,全府的男人都會喊我活爹!”
芳芷被她弄得哭笑不得。
桃夭走后,子墨把一封信遞給梁幼儀:“郡主,王爺來信了?!?
梁幼儀一晚上的疲憊和郁結一掃而空,臉上爬上可疑的紅色。
她接了信,進了內(nèi)室。
許久,才出來。
面色依舊冷淡,但是唇角微挑。
依舊脊背挺直,但是腳步輕快。
他說:“我這里都好,只是擔憂你,群狼環(huán)伺,你可還應付得過來?”
他說:“以前,我看山便是山,如今看山是你的沉默;以前,我看云便是云,如今看云是你雪山般的淡漠;以前看水是水,如今,水更像你眸子里翻滾的水霧;以前,看花就是花,如今看花,每一朵都是你含愁的兩靨……梁幼儀,我怎么看到的都是你不快樂的樣子?”
他說:“我忽然有點想回去了……”
梁幼儀唇角彎起來。
這人……有點可愛!
顧錦顏接到帖子,第一時間就去聚賢樓見梁幼儀。
姐妹見面,異常激動。
顧錦顏抓住她的手說:“幼幼,你與傅璋退婚,不知道我有多高興?!?
“前幾日我才叫小侯爺幫忙奪了他的三萬石糧食。他想憑借著糧食重回朝堂。我偏不許!”
梁幼儀沒有和她多寒暄,直奔主題,“錦顏,俞成忠的高山軍與其他勢力,已經(jīng)在襄州集合,至今,太后都沒有派出軍隊去鎮(zhèn)壓,李世子有沒有說太后想如何解決?”
夢里那一世,她也不知道太后有沒有鎮(zhèn)壓,有沒有與俞成忠議談,反正最后俞成忠兵臨城下,太后直接令人扒開濁河大堤。
一百多萬人吶,就那么在大水里全部淹死。
俞成忠有樣學樣,把濁河其余河段都扒開,大陳成了澤國,外敵趁機入侵。
死了到底多少百姓?誰知道呢!
更可氣的是,前世里,死那么多人,惡事做盡的太后,竟然壽終正寢。
梁幼儀不是圣母,這一世她收集了足夠的糧食,天災人禍她都能抵抗一陣,但到底是數(shù)百萬條命,眼睜睜看著這么多人去死,她做不到。
再說,妄之真要奪了天下,不能留下一個千瘡百孔的江山。
如果她能想辦法叫輔國公把叛軍擋在鄧州之南,只要不兵臨城下,太后不會再想著扒開濁水河,水淹天奉城了吧?
顧錦顏嘆了一口氣,說道:“朝堂百官苦苦勸諫,北境的事定下來,這兩日,太后終于同意先議和后用兵?!?
梁幼儀看著顧錦顏欲又止,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問道:“太后不會派傅璋與俞成忠議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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