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反的,裴焰那邊一開始就吃個憋,有人忍不住罵道:“小人,我們譚將軍肯定還沒有準備好……”
“梁幼儀,你就是個彪子……”
梁幼儀看看裴焰,臉色冷下來,就在那時,“咻~”一聲破空之聲,伴鶴拍馬過去,邊跑馬邊射箭,那個罵陣的早就一命嗚呼。
“裴大將軍,管好你的兵,不然,沒有這么客氣了?!绷河變x冷淡地提醒。
裴焰對身后的將士喝了一聲:“兩軍比試,憑的是本事,不準惡語相向?!?
接著裴焰又派出兩名將軍,在疊錦的手下基本走不了五招。疊錦一個殺了,一個打暈。
殺掉的,是罵梁幼儀的。
裴焰道:“程梓榮,你上?!?
梁幼儀也換了人:“畫樓,你去?!?
程梓榮盡管一直勤練不懈怠,但是在畫樓和疊錦這樣的高手跟前,十幾招就被碾壓得毫無還手之力。
他悄悄地對畫樓說:“把我擒過去!”
畫樓把他捶下馬,程梓榮差點被他捶得吐血。畫樓像撿一根木樁子一樣,把程梓榮給扛回來了。
往后面一丟,程梓榮自己爬起來,沖著梁幼儀笑了笑:“云王!”
梁幼儀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程梓榮好奇地看兩軍對壘,一點被生擒的羞恥感也沒有。
圖帛書過來,芳芷也過來,看著他,說道:“程世子,你咋來了?”
程梓榮小聲說:“我懇求裴焰把我?guī)淼???ぶ髟谶@里,小王爺在這里,我在京城干嗎?”
“你家里人呢?”
“就是因為要保護家里人,所以才裝作被郡主生擒了呀!”他小聲說,“我們都是來投靠小王爺?shù)??!?
不多一會兒,姬染也被擒來,被拖到后面的姬染立即四處張望:“小王爺呢?”
“……”圖帛書無語地看著這兩個被抓的蕩寇將軍、討逆將軍,你們能不能稍微裝得像一些?
被生擒了還歡天喜地的算怎么回事?
這邊聊得熱火朝天,前面朝廷大軍已經(jīng)開始罵娘了,他們千里迢迢過來,路上累死餓死許多兄弟,半個時辰不到,被敲暈的,被打死的,被生擒的……
對方主將都不用上場,光那個大塊頭就能把他們一鍋端了!
裴焰一直盯著梁幼儀身邊戴面具的身影看,又看看遠處黑壓壓的赤炎衛(wèi)。
打個屁,太后那個瞎女人純粹沒事找事。
“鳴金收兵,今天就比到這里?!彼蠛纫宦?。
“哐哐哐”鑼聲響,朝廷北伐大軍撤回營地。
梁幼儀對火頭軍說:“就在這開灶,燉肉?!?
“好嘞?!被痤^軍喊道,“白米飯,配蘿卜燉牛肉!”
兩軍相距不遠,互相都能看見,說話也大概能聽見。
梁幼儀勒馬回去,戴面具的鳳闕也跟著她一起去營帳里,梁幼儀給他拿下面具,打了水幫他擦臉,說道:“你別戴了,估計裴焰認出你了?!?
“他看出來又怎么樣?明兒再比,把他交給我!”
“不用。我和裴焰較量一次,試試他深淺?!绷河變x說,“他們是沖我來的,我若不戰(zhàn)一次,他們以為就是個草包。”
大中午,豐州火頭軍大灶,米香飄蕩,那燉肉的香氣,不僅往豐州軍的鼻孔里鉆,也往北伐軍的鼻孔里鉆。
“他娘的,那女人哪里弄那么多肉?”
“你聽說吧?互市就是梁幼儀弄起來的,六月十五日開始,她拿出來五萬石糧食,換了蛟龍國的戰(zhàn)馬?!?
“她瘋了嗎?糧食多金貴!”
“他們不缺糧食,聽說天天吃白米,之前,定國公府給那些人吃樹皮,吃草根?!?
“不會吧?太后娘娘不是給他們足夠的糧草嗎?”
“都被定國公府貪墨了?!?
……
午飯,豐州軍吃的燉牛肉!
晚餐,豐州軍吃的燉羊肉!
夜里,他們圍著篝火唱歌,烤全羊……
北伐軍大部分并非京城人,被對方源源不斷的肉食饞得發(fā)怒,怎么可以這樣?
大米飯全是干飯,用那么大的海碗吃,上面的肉都碰著鼻子尖!
最不能忍,大骨頭隨便啃啃就扔了!
大骨頭不要扔啊,那大骨里有骨髓,敲開吸一吸,又香又滑,老人小孩都愛吃,隔壁小孩都饞哭了。
敗家子啊敗家子!
次日,卯時豐州軍咕咚咕咚地起來跑圈,喊口號,一大早就吃肉包子肉餅子,喝胡辣湯!!
北伐軍的腿不由自主地靠近豐州。
裴焰坐在營帳前,一邊看著豐州軍滿場的煙火氣,一邊琢磨那個沉默的帳子中的人。
就今天結束吧。
打一架,請我喝一壇,我就帶他們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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