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人大喊一聲:“把犯人押上來。”
囚車上蒙著的布摘下來,百姓一陣騷動。
第一輛囚車,確實是梁梔。
第二輛囚車,傅璋。
第三輛囚車,容云鶴
……
定國公府的人,全部在囚籠里。
禁軍打開囚籠,把犯人往高臺上推搡。
梁梔面色不改,眼睛東張西望,禁軍推了她一把:“看什么看?快走!”
不一會兒,在高臺上跪了一排。
老百姓憤怒、激動、著急,一個個呀呀亂叫,卻不知道如何有秩序地為自己申冤。
柳南絮從籠中下來,也一直四處張望。她面色慘白,頭發(fā)散亂,緊張和狼狽讓她雙手掌心都是汗。
那大人還在不遺余力地大聲鼓勵百姓:“你們盡管說,有什么冤屈盡管說出來,本官與你們做主。”
柳南絮忽然掙脫禁軍的壓制,努力抬頭,用破了音的聲音喊道:“大人,罪婦要揭發(fā),罪婦想將功贖罪!”
那威問道:“你要揭發(fā)誰?”
“罪婦要揭發(fā)整個定國公府。”
梁景湛喝了一聲:“柳氏,你瘋了嗎?”
柳南絮不管不顧地說:“罪婦柳氏,要揭發(fā)梁梔行為不檢,定國公府偷梁換柱,圖財害命,殘害百姓無數(shù)。”
梁老夫人雖然雙腿殘廢,但是她依舊氣勢洶洶,想威脅柳南絮,禁軍踢了她一腳。
那大人叫柳南絮站到臺中央。
柳南絮戴著鐐銬,走到審判臺正中間,大聲說:“梁梔在未出閣前,便與多人有染。與傅璋鬼混懷了孩子,府中封鎖消息,給她墮胎,所有知情的下人、郎中、郎中一家都被滅口。
罪婦聽到這些事早早躲懶,才撿了一條命。
太子發(fā)現(xiàn)她與傅璋在府中鬼混,捉奸在床,卻被梁景湛、梁勃打昏,灌了毒藥。
定國公府殺害了太子,梁梔不甘心守寡,便假裝懷了太子的遺腹子。
她向傅璋、容云鶴、胡奇等人借種生子。
她的孩子到底是誰的?她自己都搞不清楚。她害怕懷孕時間過長,被先帝發(fā)現(xiàn)端倪,便準(zhǔn)備懷胎八個月時就催產(chǎn)。
她怕催產(chǎn)出現(xiàn)意外,與梁勃、梁景湛商議后,如她的孩子夭亡,就貍貓換太子,用我的孩子頂上……
罪婦心眼小,想著將來有一天與親生子相認(rèn),把孩子抱進(jìn)宮里之前,罪婦用燒紅的金簪在孩子的小腿上燙了梅花烙。
梁景湛他們都告訴罪婦,皇太孫是罪婦的親生兒子,讓罪婦對梁梔肝腦涂地。
后來,皇太孫登基,罪婦找了機(jī)會看陛下的小腿內(nèi)側(cè),那里根本沒有烙印。
梁梔,我的兒子呢?你把我的耀祖弄哪里去了?你是不是把他害死了?”
柳南絮上來就爆大瓜。
老百姓咒罵梁梔“比妓子都不如”,也有人憤怒地罵道:“太子是有多倒霉,娶了這么個東西!謀害親夫,混淆皇家血脈!”
這時,梁梔冷笑道:“你自己蠢,還有臉來問我?若非你貪慕權(quán)勢,你會把兒子送進(jìn)宮里?”
“你個毒婦,你還我的兒子來。嗚嗚嗚.......”柳南絮后悔至極,為什么被梁景湛洗腦,把兒子交給那個賤人害死呢?
她想打梁梔,大理寺的衙役肯定不會叫她在臺上動手。
梁景湛說道:“柳氏,我與你生活十幾年,你見風(fēng)使舵的本事無人可比。你不要胡亂造謠,混淆視聽,對你也沒什么好處!”
柳南絮吼道:“梁景湛,你的兒子都被賤人害死了,你還做她的狗?”
“你什么時候生過雙胎?我們就只有梁耀宗、梁敬宗?!绷壕罢亢鹊?,“瘋婦,你想攀扯別人,也要拿出證據(jù)?!?
柳南絮氣得發(fā)抖,哭道:“人在做天在看,你們這些豺狼,肯定會遭報應(yīng)!可惜當(dāng)初的那些穩(wěn)婆都被你們滅口,我確實拿不出證據(jù)……”
“這件事,咱……小人能作證?!?
人群中忽然傳來一道尖細(xì)的嗓音,大家轉(zhuǎn)頭看去,原來是一個老太監(jiān),瘸著一條腿,佝僂著身子,站出來,大聲說:“梁梔吃了催產(chǎn)藥,原是怕生下的孩子活不了,就拿梁景湛的孩子貍貓換太子,結(jié)果生出來是個健康的,就叫人把梁景湛的孩子捂死了,讓奴才去處理,是奴才親手埋的,那小臉都是烏青的,尸骨埋在……”
柳南絮撲地大哭:“求大人嚴(yán)懲殺人犯梁梔!罪婦的兒子死得冤枉?!?
那大人還沒說話,原太皇太后暈了過去!
“梁梔為了遷都鄴建城,把濁河大堤鑿開,淹死百萬人……”
柳南絮一邊大哭一邊不管不顧地揭發(fā),“罪婦還知道一個秘密,梁堅在歸乘院煉丹房、薊縣、黃州,都藏了大量金銀財寶,都是他利用駙馬身份,假傳天子圣旨,逼死了相熟的開國大將滿門,把財產(chǎn)全部據(jù)為己有!”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