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燕立馬懂了傅璋的意思,套了馬車,與蘇葉、城東“郭記雜貨鋪”的郭掌柜,一起去了玉樓春。
大家一起吃了飯,便約好一起去賭坊“贏天下”玩幾把。
這一天晚上,贏天下來了一個其貌不揚(yáng)的郭老爺,一個富態(tài)的蘇老爺,兩人玩了整整一晚上。
蘇老爺人菜癮大,一晚上屢戰(zhàn)屢敗,偏偏他錢袋子甚鼓,輸了到底多少,只有莊荷看得清楚,三十多萬兩??!
這是哪里來的敗家子?莊荷都看得眼直了。
偏偏這蘇老爺是個倔驢,輸成這樣了,還不知道收手,一直嚷嚷著要翻本,非贏了郭老爺不可。
“沒銀子了,明兒我還來,我非把本翻回來不可?!?
賭徒十賭九輸,但是看著蘇老爺這樣的肥羊,不宰是傻子。
賭客們都拉著他說:“蘇老哥,明兒你一定要來??!”
蘇葉輸了銀子,眼睛有些紅,大聲說:“我肯定來!我差一點就贏了?!?
眾賭客都恭維他:“是啊,明兒來,說不得你真要贏天下了!”
蘇老爺十分興奮,摩拳擦掌,準(zhǔn)備次日來戰(zhàn)。
是夜,傅璋的貼身侍衛(wèi)趙虎,進(jìn)了書房,把一個木匣交給傅璋。
傅璋打開,里面是厚厚的一疊銀票,萬兩面額,一共是三十五張。
至于賭徒們期待的宰肥羊,做什么美夢呢?只不過是萬一東窗事發(fā),人家丞相大人不在場的人證而已!
傅璋從書本下抽出三張百兩銀票遞給白管家,道:“今日的事我全然不知,你也不認(rèn)識蘇老爺和郭掌柜?!?
白燕點點頭:“是,相爺什么也不知道。”
次日一早,尋芳庭的大丫鬟鴛鴦就來尋白管家,說姚娘子有事找他幫忙。
他皺眉道:“姚娘子不是禁足了嗎?”
“可中饋也不能一日無人吧?”鴛鴦把一錠十兩的銀子塞給他,說道,“您也知道,這人呀,一向拜高踩低,姚娘子被禁足了,不定多少人在老夫人和相爺跟前作踐她呢!”
白管家接了銀子塞進(jìn)袖籠里,一拐一拐地去了尋芳庭。
姚素衣萬萬沒想到自己竟然會被禁足!
她與傅璋自少年相識,一起孕育四個兒女,他從不虧待她,就連她對上云裳郡主,只要她一滴眼淚,傅璋會毫不猶豫地維護(hù)她。
以至于她堅信,自己就是傅璋的夫人,就是相府的女主人。
但是,自從渡口回來那天,一切都變了。
云裳郡主當(dāng)眾下晨兒的臉,她和榆兒都被打得破相,璋郎反倒訓(xùn)斥她,把她和榆兒禁足!
她不甘心。
在尋芳庭痛哭一場,姚素衣覺得自己不能再這么忍下去了。
她對白管家說:“麻煩你幫我去通稟婆婆一聲,我以后一定對云裳郡主恭敬萬分。”
白管家嘆口氣,拐著腿去了翠微堂。
姚素衣畢竟管理相府那么多年了,而且有些事,白管家心里有數(shù)......
傅璋不會禁足姚素衣太久。
再說,他拿了人家十兩銀子嘞,那必須辦事。
聽了白管家的轉(zhuǎn)述,傅老夫人說:“馬上就有宮宴,到時候我會讓璋兒放她們母女出來,這幾日就在尋芳庭好生養(yǎng)著?!?
傅老夫人心里向著姚素衣,可人有親疏遠(yuǎn)近,她總要和兒子站同一陣線。
兒子禁足姚氏,她必須支持。
白管家把老夫人的打算告訴了姚素衣,勸她耐心等幾天,丞相只是一時生氣,要真禁足,哪里會允許丫鬟出門?
可姚素衣一天也等不了。
禁足才一天,府里就有賤蹄子,打扮得花枝招展,往傅璋的書房里送什么吃食。
而且她還聽說傅璋又去定國公府找云裳郡主了!
她們母子倒霉,他竟然頻頻主動去找云裳郡主!
談婚事?終于要把她娶進(jìn)門了嗎?
不行,絕對不能讓那個女人清清白白進(jìn)門,否則,她和幾個孩子永無出頭之日。
她咬咬牙,對鴛鴦?wù)f:“等書院下學(xué),你把二少爺叫來。”
毀了梁幼儀的清白,看她還怎么囂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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