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萬守軍,一年的屯糧,城高墻堅,易守難攻,天時地利人和都在你手中。”
王彥之十分不滿地問道:
“定襄城竟然連一天都沒守?。课疫€真不信了,闕州軍難道長了三頭六臂,還是天神下凡?”
不僅是王彥之感到震驚,滿屋子的文臣武將們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固若金湯的定襄城會丟得這么快。
王星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站在臺下,滿臉苦澀:
“大人,實在是梁肅這個家伙不頂用,手下軍卒竟然有敵軍的細作,攻城戰(zhàn)剛開始就從城內(nèi)打開了城門,導(dǎo)致闕州騎兵蜂擁而入,城防在頃刻間支離破碎。
為了守住定襄城,末將率兵奮戰(zhàn)至最后一刻,上千親兵死傷殆盡,眼見守城無望才率軍突圍的。
請大人賜罪!”
王星那叫一個涕淚橫流啊,大說特說自己是如何英勇奮戰(zhàn)、梁肅是如何不頂用,王彥之雖然氣憤不已,但畢竟他是王風(fēng)贊的兒子也不好多說,揮了揮手:
“罷了罷了,起來吧,此前你剿滅君家有功,這次就功過相抵了?!?
“謝大人!”
“說到底還是定州軍不濟事啊。”
王彥之長嘆一聲:“看來還是得靠咱們自己的兵馬才能擊敗洛羽。”
“咳咳,大人,咱們下一步該如何行動?”
一直候在旁邊未曾說話的王風(fēng)贊開口了:
“定州失守,以君墨竹的威望能拉起不少兵馬,到時候兩家合力,單靠我并州一方只怕無法應(yīng)對?!?
屋中陷入了沉寂,所有人都明白戰(zhàn)局已經(jīng)不利于王家,可就在一個多月前,王家還差點一統(tǒng)隴西三州。
世事難料啊。
“打不過就守,跟他們耗!”
王彥之轉(zhuǎn)身看向地圖,手掌一指:
“定州、闕州兩地貧瘠,沒多少糧草支撐他們長久征戰(zhàn),而我并州富饒,耗他一個一年半載也無所謂!
等敵方糧草耗盡、軍心不穩(wěn)之際就是咱們的機會!我們要做的就是積蓄實力,等待反擊時刻的到來!
接下來重兵布防兩地!
第一,與定州交界的川慶城一定要嚴防死守,扼守并州門戶,闕州軍一兵一卒也不能放過來!第二,觀南城囤積了不少糧草,對我軍來說至關(guān)重要,王星,這里就交給你去守。”
“諾!”
一道道軍令從王彥之口中說出,所有人都明白,接下來并州要采取守勢了。
最后王彥之環(huán)視全場,朗聲喝道:
“勝敗乃兵家常事,我們扎根并州多年,難道還敵不過闕州一個暴發(fā)戶嗎?
諸位,吾等齊心協(xié)力,定能大敗洛羽,一統(tǒng)三州!”
“臣等遵命!”
“都退下吧,叔父留一下?!?
文臣武將們魚貫而出,只有王風(fēng)贊躬身侍立在屋內(nèi),神色有些不自然。
王彥之看著地圖,良久未曾說話。
王風(fēng)贊輕聲問了一句:
“大人,有什么事要吩咐嗎?”
王彥之喃喃道:
“叔父,你跟我說一句實話,單靠并州眼下的軍力,有希望擊敗洛羽嗎?”
王風(fēng)贊頓了一下,猶猶豫豫地說道:
“從去年開始我們就在秘密征兵,最近兩個月更是整合了并州全境的勢力,擁兵七萬,但這里面能打仗的老兵不過半數(shù)。闕州軍雖然只有五萬,可卻是與羌人正面廝殺過的邊關(guān)精銳,戰(zhàn)力驍勇。
咱們守城或許尚可,但若是野戰(zhàn),只怕……”
“野戰(zhàn)必輸是吧?!?
王彥之自嘲一笑,難道他不知道王家軍打不過洛家軍嗎?只不過剛剛那么多文武在場,他豈能說出如此泄氣的話。
“如果只是守,王家最多不敗,想要統(tǒng)一隴西絕無可能。”
王彥之目光悵然:
“可我想要的是整個隴西啊,區(qū)區(qū)一個并州,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