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耶律昭夜等一眾悍將冰冷的眼神中,左右兩側(cè)的羌騎鋒線被一點點撕裂,陣型越發(fā)散亂。
這一幕同樣被陣中沖殺的禿答鷹盡收眼底,暴怒之下的他一刀劈死了逼近身前的寒羽精騎,殺氣畢露的眼神已經(jīng)盯死了在不遠(yuǎn)處沖殺的余寒弓。
他嘴角微翹,拿起彎弓順勢一箭就射了出去,幾乎不用瞄準(zhǔn),箭矢直奔余寒弓后背!
“嗖!”
破風(fēng)聲在耳邊作響,余寒弓近乎本能地一個扭身,箭矢剛好擦著他的胸前飛過。
“媽的。”
禿答鷹罵罵咧咧,有些惋惜,余寒弓已經(jīng)轉(zhuǎn)過身來,目光冰寒。
四目相對,殺意升騰。
這是主帥間的對決!
“駕!”
兩人同時策馬前沖,數(shù)十步的距離眨眼而過,余寒弓順勢揮刀,冷喝一聲:
“堂堂萬戶,背后偷襲有點卑鄙了吧?”
“鐺!”
兩柄彎刀狠狠撞在了一起,火光迸射。
禿答鷹獰笑一聲:
“這里可是戰(zhàn)場,不問過程,只問生死!技不如人怨不得別人!”
“說得好!”
余寒弓反手一刀,斜劈向他腰腹,刀法迅捷狠辣,禿答鷹面不改色,提刀相迎,兩人糾纏在一起。
“鐺鐺鐺!”
“砰砰砰!”
兩柄彎刀不斷相撞,濺起一溜火星,一輪交手下來雖然招招驚險,但并未分出勝負(fù)。
“駕!”
兩人錯馬而過的瞬間,禿答鷹眼中兇光一閃,左手不知何時摘下了馬鞍上的彎弓,一支利箭順勢搭上弓弦,看也不看便向身后甩去!
“嗖!”
這一記回頭箭陰狠刁鉆,直射余寒弓后心。身為赤鷹旗萬戶,箭矢豈會差了?
聽得背后破空聲銳響,余寒弓整個身子猛地向左側(cè)一倒,幾乎完全懸于馬腹之下,箭矢“噗”的一聲擦著他的右肩鎧甲飛過,差點就射中身軀。
“哼!”
余寒弓冷哼一聲,重新翻身上馬,也已握弓在手。
他根本不用瞄準(zhǔn),純粹憑借千錘百煉的肌肉記憶,回身便是一箭射出。這一箭并非射向禿答鷹本人,而是精準(zhǔn)地射向了他戰(zhàn)馬的前蹄!
“嗖!”
“噗!”
箭矢入肉,戰(zhàn)馬悲鳴一聲,前蹄一軟,險些將禿答鷹掀下馬背。禿答鷹又驚又怒,死死勒住韁繩才穩(wěn)住身形,就這么一耽擱,余寒弓已然撥轉(zhuǎn)馬頭,再次殺到近前:
“別在我面前玩弓,你還不配!”
“混賬,欺人太甚!”
禿答鷹感受到了羞辱,怒吼著揮刀迎上,刀光卷向余寒弓。余寒弓絲毫不懼,蒼刀劃出詭異的弧線,貼著對方的刀鋒順勢一引,將其力道卸開,同時刀尖反手上挑,直刺禿答鷹咽喉。
“鐺!”
禿答鷹險之又險地回刀格開,震得手臂發(fā)麻。
他心中駭然,這余寒弓的刀法竟如此精湛刁鉆。你踏馬還是不是弓騎?我看你分明是玩刀的!
“再來!”
“怕你不成!”
兩人再次纏斗在一起,彎刀碰撞聲不絕于耳,馬蹄在染血的雪地上踢踏盤旋,濺起混雜著血水的泥雪。
周圍雙方的騎兵都下意識地讓開了一片空地,兩位主將的對決,無人敢輕易插手。
禿答鷹越打越心驚,他自恃勇力,刀法走的也是剛猛路子,可余寒弓的刀卻像泥鰍一樣滑不留手,總能以最小的力道化解他最兇猛的攻擊,并且每一次反擊都直奔要害,讓他不得不回防,打得憋屈無比。
“?。 ?
久攻不下,禿答鷹焦躁起來,一記橫斬逼退了余寒弓,趁機(jī)拉開距離,再次閃電般摘弓搭箭!
這一次,他用了連珠箭的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