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月跪在墳包前磕頭,小聲哭泣著。
她只是不會說話,不是傻子,知道媽媽是為了自己才死掉的。
這機(jī)會是媽媽用命給她爭取來的,她要好好活著。
禾心在一旁用桌子劈出塊木板,然后叼著筆帽在月月旁邊盤腿坐下,“你爸媽叫什么名字?我給立個碑?!?
也是死的早,有墳頭還有墓碑,若是再晚些日子,估計就只能在地上躺到腐爛化骨了。
月月比劃幾下,將木板和馬克筆從禾心手上拿過來,一筆一劃、認(rèn)認(rèn)真真地在上面寫下了爸媽的名字。
廖年延父袁藝母
之墓
月月寫完,抿唇看了會,將筆還給禾心,自己用手在墳前刨出個坑,小心地將墓碑立起。
——
禾心帶著月月回了小區(qū)。
打開房門,月月揪著禾心的衣擺,怯懦地跟著進(jìn)去。
林無梅正坐在沙發(fā)上看著電視,聽見動靜連忙往門口看去,“小你回來……咦?”
禾心瞥了眼屏幕上的電視劇,將月月領(lǐng)到身前,“她叫月月,我在外面遇見的,以后就跟著我們了。”
“這小姑娘才十幾歲吧,”林無梅打量著,“她父母呢?”
禾心看了眼幾乎將頭埋進(jìn)胸口的月月,岔開話題,“先不說這個了,林姐,你有沒有睡衣可以給她穿?這孩子跟著我走了挺久,讓她休息會吧。”
“行。”
林無梅踩著拖鞋回房間給月月找衣服去了,禾心則將她領(lǐng)到洗手池前,用先前儲存的水給她洗臉。
“唔?!痹略碌哪槺淮驖竦拿碣N上,下意識后仰。
“水有些冷,忍忍?!焙绦耐凶∷暮竽X勺,不讓她躲。
洗干凈臉,將身上簡單擦洗后,月月穿上林無梅的睡衣,拘謹(jǐn)?shù)卣驹诳蛷d。
“來,我?guī)闳バ菹??!?
林無梅將月月帶去房間,讓她在床上躺好后給她掖好被子,接著便退了出去,順手將門關(guān)上。
“小,”林無梅在禾心邊上坐下,“那個姑娘到底是什么情況?”
禾心拿起遙控調(diào)高音量,“她家進(jìn)了歹徒,我過去的時候她爸爸已經(jīng)死了,她媽媽給我擋了一刀,一家三口只剩下她了?!?
“她媽媽臨死前要我?guī)е?,我答?yīng)了?!?
林無梅唏噓不已,對這孩子的遭遇感到同情,“對了,這孩子是啞巴嗎?我一直沒聽她說過話?!?
“對,”禾心點(diǎn)頭,視線落在屏幕上,“我們同行的話,她很可能會拖后腿?!?
“這……那你打算怎么辦?”
“先留著,等到我護(hù)不住的哪天,就讓她自生自滅吧?!?
禾心語氣平淡,仿佛只是在說“今天天氣不錯”一樣。
“這不好吧,她媽媽死前不是將她拜托給你了嗎?”
“嗯,”禾心看向林無梅,“但我不是一個靠譜的人,如果有一天遇到危險,我會毫不猶豫地選擇保全自己。”
“明白我的意思嗎?林姐?!?
林無梅心口忽的一揪。
禾心回過頭不再說話,客廳內(nèi)只剩下電視的聲響。
電視是林無梅開的,也是她最喜歡的頻道,可此刻看著屏幕,她卻沒了絲毫興致。
……小是什么意思?
林無梅的內(nèi)心被這個問題充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