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小貓,她是人?!?
禾心將斧頭又逼近了些。
“把她交出來,不然我現(xiàn)在就弄死你。”
“她就是小貓!就是!”
箏箏尖銳地叫了起來,身體也微動著,再有一厘米,斧頭就會將她的皮膚割破。
“隨便你怎么認為,把她交出來?!?
禾心冷聲道。
禾心是磕了藥才能站在這里的,她清楚,等藥效過去,自己將再次陷入昏迷,所以,速戰(zhàn)速決。
“憑什么,我們已經(jīng)做過交易了,交易已經(jīng)完成了!你要反悔嗎?箏箏不喜歡別人反悔!”
“你就是個欺負小孩子的壞家伙!箏箏討厭你!小貓也不會喜歡你的!”
“無所謂?!?
禾心舉起斧頭,毫不猶豫地朝箏箏的脖子砍去!
——她沒時間再等了。
“啊??!”
熟悉的聲音響起,禾心一愣,斧頭愣是在距離脖子僅剩半厘米的時候生生停下。
“……月月?”
面前人不知何時由箏箏變成了月月,禾心感覺自己的視線開始晃動、模糊。
她皺了皺眉勉強穩(wěn)住,繼續(xù)砍了下去。
“姐!你要殺了我嗎!”
斧頭逼近脖頸,那張臉忽然從月月又變成了禾芷妍。
禾心眼角微抽,毫不猶豫地砍了進去。
“噗呲——”
脖頸開出一朵血色的花。
鮮血順著脖頸蜿蜒而下,染紅一片衣領。
“小,好痛啊,這個衣服被血沾了會很難洗的吧?!?
林姐痛苦地低頭看著自己的領子。
禾心感覺自己離世界越來越遠,耳畔嗡嗡作響;但眼前所視又仿佛自己還在原地,沒有離開。
兩種狀態(tài)在她身上疊加,只覺得世界是虛假的。
這是箏箏的另一個異能嗎?
禾心咬破舌尖,用疼痛將意識帶回這個世界。
“禾心你看清楚!我是你未婚夫?。 ?
斧頭已經(jīng)砍進一半,林無梅變成了陸祝延。
見狀,禾心更是毫不猶豫地用力。
“小,媽不是有意委屈你,只是你繼父他只有芷妍這一個孩子,你又比她大……”
“禾心,我這么多年是養(yǎng)了只白眼狼出來嗎!”
“心姐!我不想死!”
“救救我,救救我!”
“你真的要殺我嗎?”
“下得去手嗎?”
……
那張臉不停變換著樣貌,從認識的到不認識的,從熟悉的到不熟悉的,耳邊的聲音也越來越嘈雜,禾心只能從中捕捉到幾句,更多的是惱人的嗡鳴。
禾心握著斧頭的手開始顫抖,還剩最后一段,她就可以將箏箏的腦袋完全砍掉了。
可是此時,禾心眼中的箏箏早就不只是箏箏,是許多人。
有些人她從未見過,但卻像是非常熟悉,仿佛在某個地方,他們在她的生命中落下了濃墨重彩的一筆。
是誰?
禾心想將一切都盤個清楚,卻忘了此時沒有人能告訴她答案。
握著斧頭的手即將松開。
“不要在這里停下!”
那道聲音帶著深邃復雜的情感,仿佛撥開所有雜亂,準確地傳入禾心的腦海。
禾心猛的一顫,瞬間回神,而后毫不猶豫地揮下斧頭!
箏箏的頭顱落地,她的臉上帶著得意的笑,仿佛上一秒還在慶祝自己的勝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