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歆塵一臉怪異的看著他。
怎么一會兒說不能走,一會兒說立刻跑的?
阮歆塵正要繼續(xù)聽,楚玄澈卻突然睜開了眼睛。
下半夜果然下了雪,襯得夜晚也亮如白晝。
四目相對,兩張隔得相近的臉,彼此都受到驚嚇。
“呀!”阮歆塵先反應(yīng)過來,立刻往后挪,搶在他興師問罪前開口,“世子,你是不是做噩夢了?我好像聽到你在說什么,又沒聽清。”
楚玄澈坐起身來,目光直直的看著她,好像在探究她的話有幾分真假。
阮歆塵眨巴著眼睛,眼中透出清澈的愚蠢。
楚玄澈收回視線,揉了揉眉心,長長的呼出一口氣,“睡吧?!?
“嗯。”
看著安靜的躺在身旁的人,阮歆塵覺得,雖說最后爆出的是世子有神經(jīng)病,但他的情況似乎要比二公子稍微好一點。
至少他沒那么離譜。
那楚玄靈簡直腦子有病,什么叫讓她以后跟他來著?還要去跟王妃說。
這簡直……但凡是個正常人,也不該有這樣的腦回路嘛。
第二天,阮歆塵一大早就醒了。
外面的光太刺眼了。
阮歆塵看到旁邊的人還在睡,便小心翼翼的爬起來,跨過他下床。
站在窗戶旁,看到外面已經(jīng)銀裝素裹。
昨晚下了一夜的雪,而且很大。
今日溫度大降,感覺一日入寒冬。
她不禁慶幸昨日沒跑掉,不然也只能困在驛站里。
說不定一樣會被抓回來,到時候更狼狽。
算了,不去想了,為了安全也得忍到來年開春。
她坐在窗戶旁看了許久的雪,楚玄澈都還在睡覺。
這不像他。
他一向起得很早的。
阮歆塵感覺有些奇怪,就到床邊看他。
發(fā)現(xiàn)他臉色呈現(xiàn)不自然的紅。
他本就皮膚蒼白,這紅得格外明顯。
而且他的嘴唇怎么回事?。吭趺炊奸_裂脫皮了?
阮歆塵伸手抹了一下他的額頭,發(fā)現(xiàn)燙得嚇人。
世子發(fā)燒了?
難怪,嘴唇都燒爛了。
阮歆塵急忙在床邊坐下來,輕拍他的臉,“世子,你發(fā)熱了,你醒醒?!?
楚玄澈握住她的手,輕啟薄唇。
“別吵,讓我再睡一會兒。”
那聲音有氣無力,說得很慢,卻又低沉得誘人。
阮歆塵收起自己奇怪的思緒,再次開口,“你燒得厲害,仔細燒成傻子。你放開我,我去告訴母妃,給你請個大夫來看看。”
楚玄澈稍微一用力,直接拉著她摔在他身上。
像是不想讓她去,緊緊的勒住她。
“哎!”她那個姿勢本就坐得不穩(wěn),在失去平衡下摔倒在他身上,又被他禁錮著,爬都爬不起來。
靠在他的胸膛上,近距離的感受他此刻的體溫,真是燙得嚇人。
不能讓他任性。
這人本就瘋癲,回頭再變傻子,這日子還過不過了?
“世子,你必須要請大夫,聽話,快放手。”
“不請大夫,不要大夫,不喝苦藥?!?
阮歆塵:“……”
這么大個人了,怎么還怕大夫,怕喝苦藥呢?
這么想著,又突然反應(yīng)過來。
就他腦子有病這事吧,王妃他們不可能不知道。
估計早就請了不少大夫給他看過了。
如果是從小就有的毛病,他怕是從小到大見過不少大夫,喝過不少藥。
真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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