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什么?”
阮歆塵轉(zhuǎn)頭就看到他。
他披著絲綢做的袍子,胸前露出大片肌膚,因被熱水浸泡而泛著粉紅色。
濕漉漉的頭發(fā)披散在身后,水滴成了小溪。
阮歆塵沉下臉來,把信放在一邊,急忙拿過一條大毛巾給他擦水,嘴里抱怨道:“滴水的頭發(fā)也不知拿帕子裹一下?!?
這大冷天的,腦子沒點兒毛病不能穿這樣出來。
楚玄澈默默的看了一眼那信封,道:“阮子奕給你寫的信?”
阮歆塵一邊擦水一邊回,“是啊,他問我阮家吃年飯回不回去?!?
“那你回去嗎?”
“看情況吧,要是有人來請就回,沒人來請就算了?!?
“你不是不喜歡那一家人嗎?為何還要回?!?
阮歆塵一怔,手上的活兒停了一下,“不喜歡是一回事,但人是群居動物,不能只顧著自己。既然生活在這個圈子里,自然要守這個圈子的規(guī)矩,不能給家留下話柄,說咱們恭王府不懂禮數(shù)?!?
“呵,我才不在乎?!彼爸S道。
阮歆塵心想你是不在乎,可是王爺王妃呢?
反正她想好了,要是王妃讓她去就去。
“你坐到爐子邊上去,我好好幫你弄?!?
這會兒倒是聽話了,去爐子邊上老老實實的坐著。
多余的水擦干了,她又拿了衣服來叫他換上。
“衣服都濕透了,穿了跟沒穿一樣,快換上?!?
也不管他換不換,反正丟給他,她就出去了。
阮歆塵直接離開了萃園,跑到王府各處亂逛,等到夜幕降臨才回去。
剛進屋,就被楚玄澈叫住。
“去哪兒了?”
阮歆塵擺擺手,“沒上哪兒,就隨便轉(zhuǎn)轉(zhuǎn)呀。你把衣服穿好,一會兒吃飯了?!?
他還穿著單薄的衣服,坐在火爐旁看書。
頭發(fā)也披散著,鋪了一地。
楚玄澈撐著地面起身,隨手一拋,那書就飛到書架上,放得正正好。
阮歆塵也是被這手驚到了,她覺得,楚玄澈的實力估計不在楚璃之下。
這手法,她感覺與楚璃頗為相似。
阮歆塵好奇一問:“世子,你們……嗯,皇子皇孫的,是不是都有統(tǒng)一的師父教授功課功夫這些?”
他已經(jīng)穿上了厚實的衣服,烏黑如綢的長發(fā)在他手中很隨意的挽起,木簪一插便是一個漂亮的發(fā)髻。
“嗯,怎么突然這么問?”
難怪,他年齡跟楚璃差不多,那他小時候應(yīng)該和楚璃一起上學(xué),師出同門。
阮歆塵笑笑說:“沒事,我就隨口一問?!?
楚玄澈卻是不信,走到她面前看著她。
看得她心里發(fā)毛。
這人真是,隨口一問也多想,要不說他腦子有病呢。
“是這樣,我是在想,以后有了孩子該在哪里上學(xué)。”
“嗯?”
“真的?!比铎m羞澀的撇過臉。
楚玄澈眉目舒展,淡淡道:“你想太遠了,孩子還不知道在哪兒呢?!?
說完之后,他就昂首挺胸的去膳廳了。
阮歆塵感覺得出他心情很好,好似真的期盼著能和她有個孩子。
這一想法,讓她心中五味雜陳。
現(xiàn)在哄著他,將來自己走了怎么辦呢?
這不成拋棄人家的渣女了嗎?
可是,現(xiàn)在要是不哄著他……不成不成,一想到惹怒了他,他一發(fā)瘋能給她溺死在荷花池里就害怕。
阮歆塵給自己洗腦。
人不為已天誅地滅,一切為了自由,每一天的隱忍,都是在為自由而戰(zhàn)。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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