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思恭笑了笑,又道:“這幾日,我打算將楊喆下獄,殿下可有何見教?”
朱栩眉頭挑了下,道“大人就不怕與東廠對上?”劉時敏現(xiàn)在是東廠提督,他已經(jīng)將沈岙東,李錦嚴等人都給拿了關(guān)在刑部大牢。再進一步,自然就要查到‘瀆職’的楊喆了。
駱思恭該試探都試探了,心里也有了底,話題一轉(zhuǎn)又道“殿下,我給你介紹一個人。朱宗漢,跟著我七年了。”
他身后蒼白異常的年輕人,走出一步,向朱栩微微躬身。
朱栩打量著這個朱宗漢,他進門之前就覺得這個人有些奇怪,順著駱思恭的話道:“大人要我收留,可是有什么想法?”
“殿下隨意安排即可?!瘪標脊У馈?
朱栩點了點頭,道“大人可還有其他事情?”
駱思恭站起來,便道:“下官告辭?!?
駱思恭躬著腰,站起來便直接走了。朱宗漢也微微躬身,跟著一起走了。
曹文詔看著兩人離開,表情很是古怪,走過來道:“殿下,這駱大人到底是何意思?”
朱栩搖頭,卻又笑著道:“不過,應(yīng)該不是替皇兄來的,也確實是病了?!?
曹文詔聞神色怪異,他不知道駱思恭走這一趟到底是為了什么?
朱栩在那又坐了一陣,站起來道:“走,去舅舅府上?!?
駱思恭出了小茶館,坐在轎子,捂著手絹,劇烈的咳嗽著。
“大人,很快就會回府,您再撐一會兒?!敝熳跐h在轎子外,低聲說道。
駱思恭強烈的咳嗽幾聲,才慢慢的道:“嗯,那個藥估計也沒有什么用了,不著急,慢慢走吧?!?
朱宗漢面無表情,眉頭皺了皺,剛要張嘴就聽駱思恭又道“楊喆是可惜了,要不是他巴結(jié)上那位,我也會給他個體面。你去做吧,要坐實了,別給外人插手的機會。”
朱宗漢微微躬身,道:“是大人。”
駱思恭又咳嗽了幾聲,道“你就不問問,我今天見了惠王為什么虎頭蛇尾?”
朱宗漢神色不變,道“屬下并不好奇?!?
“你不好奇,我也要給你講講?!瘪標脊в植亮讼伦欤溃骸耙驗槲铱闯鰜砹?,惠王是一個沒有野心,卻有做大事能力的人?;噬洗呵锒κ?,朝堂紛亂卻也剛直耿耿,他沒有那個機會,無需多心了。”
“皇上的意圖,我也能猜到五六分,你真要報仇,跟著他是沒錯了?!?
“按照我的估計,他會讓你幫他做些陰暗里的事情,要好好做?!?
“養(yǎng)性,以后恐怕要你照拂了。”
朱宗漢聽著駱思恭斷斷續(xù)續(xù)的話,沉吟半晌,道:“大人,我要坦白我的身份嗎?”
“不要瞞任何事情,”駱思恭長吐一口氣,道:“殿下遠比你想的要聰慧,他的手段連我有時候都會覺得驚訝?!?
朱宗漢神色沉凝,說出了他的疑慮“大人,我可是金人,殿下真的能放心嗎?”
轎子里的駱思恭,臉色蒼白透著紅暈,笑著道“呵呵,你小看他了,他連魏忠賢都能容得下,為什么容不下你?”_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