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微微抬頭,又不動聲色的對視一眼,中間的朱審烜神色不動,抬手道:“回皇上的話,見過了?!?
朱栩站起來,人畜無害的道“嗯,你們的來意朕知道了。朕已經(jīng)命信王,內(nèi)閣與戶部抓緊籌銀,用不了多久,宗室的俸銀都會如數(shù)支出。”
朱審烜三十出頭,皮膚發(fā)黃,五官端正,微低著頭,腰身卻很直,一副干練成熟模樣。
他抬頭看向朱栩,道:“回皇上,臣幾人并不是為了俸銀而來,皇上新政,我等是進(jìn)京來送賀儀的?!?
朱栩眨了眨眼,道:“嗯,朕知道了,既然來了,就在京城多住幾日,待會兒,見見皇嫂?!?
朱審烜道“遵旨。”
朱栩從頭到尾,都是很熱情,一副家人模樣,道“嗯,還有什么事情嗎?”
兩位又悄然向中間的朱審烜瞥了眼,朱審烜面露遲疑,道“皇上,家父知道朝廷國庫空虛,因此想主動削減俸銀,望皇上批準(zhǔn)?!?
朱栩眼睛瞇了瞇,旋即面色不變道:“嗯,朕知道了,會讓信王處置?!?
朱審烜目光微動,看了眼朱栩又道:“皇上,近來亂民漸多,太、原也不安穩(wěn),父王想要增加王府侍衛(wèi)三百,還望皇上恩準(zhǔn)?!?
朱栩道:“嗯,朕知道了,會下旨給信王署理?!?
朱審烜眼神里笑意一閃,抬手躬身道:“謝皇上?!?
朱栩一擺手,對著曹化淳道“來人,替朕送到宮門。”
曹化淳走過來,對著三人微微躬身,側(cè)身示意。
朱審烜三人一躬身,道:“臣告退?!?
幾人一走,朱栩坐在軟塌上,感慨道:“這就來要好處了?!?
傅昌宗從不遠(yuǎn)處的屏風(fēng)走出來,目光看著三人離開的門,皺了皺眉道:“也不知道能不能瞞過,我聽說這個朱審烜在太、原手段很厲害,官場,衛(wèi)所都有人,而且侵吞了上百頃的地,卻沒有一個人敢上告?!?
朱栩喝了口茶,道:“可不是,這大明要找出最有錢的一群人,絕對不會是我。先不管他,說說你的?!?
對于宗室,從弘治朝開始就有大臣不斷上書要求限制宗室俸祿,但皇帝需要宗室穩(wěn)定天下,而且宗室與官僚集團關(guān)系錯綜復(fù)雜,影響重大,往往都不了了之。
傅昌宗也不好在這上面多嘴,而且朱栩也不在意這點銀子,他最在意的,還是鹽政。
傅昌宗坐在朱栩?qū)γ妫遄弥挼馈叭~大學(xué)士昨天來找我了,談?wù)摰亩际躯}政?!?
傅昌宗說的很委婉,鹽政的事情在京城傳的沸沸揚揚,謠滿天飛,朱栩收到的折子都要快破百,一副再不處置就要天下大亂的態(tài)勢!
朱栩眉宇間出現(xiàn)一抹冷意,道:“不止是你,滿朝文武,就沒有落下的。對了,你們準(zhǔn)備的怎么樣了?”
這些日子,傅昌宗與周應(yīng)秋,駱養(yǎng)性三人一直都在忙活這件事,聞道:“差不多了,人手都安排好了。鹽戶也都重新調(diào)整了,只要皇上一公布新政就可以實施了?!?
朱栩深吸一口氣,忍了這么多天,終于該見真章了。
“小曹,傳旨,明日開朝!”(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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