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零榆無語。
這叫什么話?
難道她不是人嗎?
低頭一看,滿臉震驚:“寧心?”
這都一個月了!
她的尸體竟還如此鮮活。
若非她面色慘白,肢體還有明顯的縫合痕跡……儼然與活人無異。
“送尸體的人,身手詭譎,踏水無痕,應(yīng)該是陛下的影衛(wèi)——無痕!”滄月說,“這尸體該是用秘藥保存于大內(nèi)冰庫,才能鮮活如初?!?
外之意,送尸體的人,就是陛下。
難怪……
她要打暈初夏!
正常人看到這一幕,必然失聲尖叫,招來滿院護衛(wèi)。
到時候,妄爬龍床的寧心出現(xiàn)在落葵院,又是一具口不能的尸體……只怕葉澤遠難免懷疑:當初寧心的一切,都是她精心設(shè)計。
個中意圖,便是陷害洛氏。
如此一來,她以后的日子,只怕步履維艱。
“滄月,幸虧有你。”葉零榆拂去滿頭虛汗,神色凝重,“皇帝將寧心的尸體保存完好,就是想抓住幕后主謀……既然尸體出現(xiàn)在落葵院,說明他現(xiàn)在懷疑的人,是我?!?
“小姐打算怎么應(yīng)對?”滄月依然處變不驚,“不如將尸體丟到夫人床下?”
“那豈不是明擺著告訴皇帝,我是做賊心虛,有意栽贓生母?”葉零榆思慮片刻,“為今之計,只有以不變應(yīng)萬變。”
“好。奴婢立刻將尸體丟回原位。”滄月轉(zhuǎn)身就走。
“等等。”葉零榆問,“你就不問問,寧心的事,是不是我主使的?”
滄月平靜道:“您是我的主子,我是您的奴婢。身為奴婢,只需要忠心,不需要好奇心?!?
說完,頭也不回的離開。
葉零榆抿唇。
忠心么?
她這意思,是不是說:裴陵游派她過來,只是幫忙,不是監(jiān)視?
……
日頭毒辣,蟬鳴都無精打采起來。
大堂內(nèi),氣氛肅然。
事關(guān)夜宴,葉澤遠把閑雜人等都遣出去,只留了幾個心腹在內(nèi)伺候,
堂下跪了十來名下人,從丫鬟到護衛(wèi),從門房到仆婦,還有外頭的藥堂伙計……個個面如土色,抖若篩糠。
“當初陛下入住客寢,芳華苑內(nèi)外本該守衛(wèi)森嚴,有將軍身邊的心腹李正將親自把守,便是妾身都無權(quán)干涉。”
“但是,入夜后卻有人持家主令調(diào)虎離山,幫助刺客潛入行兇。事發(fā)后,為平息圣怒,李正將雖引咎自殺,但卻留下了一條證據(jù)鏈?!?
洛氏將所有人的口供,相關(guān)物證,全部攤開來,“經(jīng)過反復(fù)排查、求證,當日持家主令引走李正將的人,就是吳管事?!?
“只是他一個小小管事,應(yīng)該沒這么大能耐策劃這么大的行動,可見背后還有人指使。但偌大的將軍府,能指使動他的人,寥寥無幾?!?
葉澤遠面色微變,眼神陡然犀利!
葉家二老早逝。
葉澤遠是長房長子,將軍府最大的主子。
再往下,除了洛氏和柳氏那幾個妾室,正經(jīng)主子也就二房和三房兄弟。
不管誰人指使,都會禍害將軍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