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意了!
太上皇身邊,并非絕對安全。
否則,裴陵游前世不會遇刺而亡……
他身邊,必然不乏裴云崢的眼線。
她想要盡快退婚,必須在渣男心中保持原來那副‘又乖又蠢’的討人嫌模樣,絕不能瞎出風(fēng)頭。
“下不為例。”裴陵游起身,似是要走。
“多謝提醒?!比~零榆心頭一松,麻利送人:“回去以后,煩勞你替我多謝太上皇?!?
一激動,起得猛了。
不小心撞入男人胸口。
溫?zé)岬募∧w相貼,觸感異常。
“?。 比~零榆驚覺這人還敞著衣裳,立刻要把人推開,卻被他扼住了手腕,“三小姐親自解開的衣裳,也該由你親手穿上?!?
那聲音低啞緩沉,一字一句都敲在人心口。
“這不合適。”葉零榆立刻反駁,想要另求他法,“不如……”
“這是教訓(xùn)?!迸崃暧屋p嗤,“男人的衣裳,不能隨便解。”
“你非要這樣為難人嗎?”葉零榆有些惱了。
裴陵游那種淡漠清貴的主子,怎么培養(yǎng)出這么個(gè)小氣毒舌的下屬?
“皇后娘娘……”見少女眼眸一瞪,裴陵游哂笑道,“即便你討厭別人這么叫,依然改變不了現(xiàn)在的身份!圣旨賜婚,天下皆知?!?
“……”葉零榆總覺得他在暗示什么,蹙眉反駁,“一個(gè)月而已!我很快就能重獲自由身了?!?
“現(xiàn)在,你還是準(zhǔn)皇后!所以,你要時(shí)刻謹(jǐn)記自己的身份!”裴陵游輕撣衣襟,像是警告,“以后,莫要再對男人這般孟浪!”
說完,他便越窗離開,轉(zhuǎn)瞬消失得無影無蹤。
葉零榆看著男人寬厚的背影,心頭總有一股疑云始終揮之不去:長鷹今晚專門跑一趟,到底意味著什么?
最后那番話,是在催促她行動!
“一個(gè)月……必須退婚!”
不管長鷹的態(tài)度能不能代表裴陵游,但有一點(diǎn)是肯定的——如果她不能如期退婚,這根金大腿怕是抱不上了!
想要皇帝主動退婚,葉沁蘭是關(guān)鍵。
看來,她必須盡快處理洛氏,逼葉空青兄妹回京。
……
柳氏掌家沒兩天,就查出洛氏的一堆問題:任人唯親,私放印錢,打殺佃戶,霸占良田,虛報(bào)賬目,中飽私囊……
樹倒猢猻散。
往日里忍氣吞聲的受害者組團(tuán)上門討伐,跪在將軍府門前公開求公道,引得街頭巷尾議論紛紛。
事關(guān)滿門聲譽(yù),觸及到了葉澤遠(yuǎn)的底線——他一怒之下,要把洛氏遷居別莊,此舉等同休妻,將人打入冷宮。
若非看在子女面上,少不得要一封休書。
洛氏不甘心這樣被趕走,直奔落葵院求救。
一進(jìn)門,卻怔住了。
初夏正在給葉零榆抹藥。
少女胳膊上布滿斑駁的燒傷,因著藥物的強(qiáng)烈刺激,她疼得直吸氣。
“母親?”見她神色異樣,葉零榆大大方方展露傷口,“這是發(fā)生什么事了?”
洛氏回過神,壓下內(nèi)心那點(diǎn)波動。
那一場大火,葉零榆只是受了點(diǎn)皮肉傷。
她卻因此受盡懲罰,淪落至此……憑什么要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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