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洛王氏率先反應(yīng)過來,失聲斥道:“什么人?竟敢在將軍府撒野!”
“將軍,天哪……”柳氏也回過神來,看到葉澤遠(yuǎn)被傷成這樣,驚慌要喊人,“來人阿,抓刺客!”
剛走到門口——
兩名儀態(tài)端莊的教養(yǎng)嬤嬤帶著侍衛(wèi)進(jìn)來,冷冷道,“放肆!太上皇派人來給三小姐賀喜,何來刺客?”
眾人震驚。
怎么可能?
太上皇……不是離京養(yǎng)病了嗎?
因為震驚,眾人紛紛石化。
傷的傷,啞的啞,驚的驚……
最終,柳氏先反應(yīng)過來,沖著兩位嬤嬤一行禮:“兩位嬤嬤是從宮里來的吧?不知道……所為何事?”
“陛下有旨,下月十六是良辰吉日,欽定大婚。按照規(guī)矩,婚前就由我們兩人教導(dǎo)三小姐宮中禮儀。”說話人是宮中資歷最深的馮嬤嬤,一生教過兩位皇后。
葉零榆,就是第三個。
“這位是太上皇的影衛(wèi),得知婚期已定,太上皇派人親自來向三小姐送賀禮。”說話的陳嬤嬤同樣來頭不小。
她曾是太上皇和新帝的乳母,跟太皇太后交情匪淺,后來因病隱退,回鄉(xiāng)修養(yǎng)。
沒想到,為了葉零榆,她竟然親自出馬了!
這樣來歷不菲的人,葉澤遠(yuǎn)自然是認(rèn)識的。
正因為知道她們的來頭,才更震驚于新帝對葉零榆的重視——這哪里是要取消婚約,分明是要把她當(dāng)心肝寶貝捧在手心里。
更重要的是,太上皇竟然欽點影衛(wèi)來送賀禮,還是當(dāng)初在祭天大典上,出面維護(hù)葉零榆的影衛(wèi)。
個中用意,讓人不得不多想。
洛王氏和洛信成不約而同地往后退了退,低著頭當(dāng)鵪鶉,生怕被旁人注意到自己的存在。
內(nèi)心山呼海嘯:天吶!他們干了什么?
早知道陛下根本無意退婚,太上皇對葉零榆還是這樣在意……他們怎么敢聽洛氏忽悠,輕易來招惹葉零榆呢?
這下真是完蛋了!
洛氏把他們母子倆害慘了。
為今之計,只有做小伏低,把自己當(dāng)作空氣一樣,盡量降低存在感……才能獲得一線生機(jī)。
一時間,情勢逆轉(zhuǎn)。
滿堂寂靜。
這時,裴陵游頂著長鷹的面具,撿起地上的峨嵋刺。
他眼底閃過一抹寒光:“陳嬤嬤,看樣子我們來的不是時候?!?
男人站在葉零榆身前,居高臨下地看著葉澤遠(yuǎn):“三小姐好歹是未來皇后,剛剛?cè)~將軍那一腳,無異于謀殺國母,冒犯皇室!真是好大的威風(fēng)!”
“?。 比~澤遠(yuǎn)心里一顫,想要爬起來跪下。
奈何一條腿斷得撕心裂肺,疼得他宛如翻了殼的老烏龜,怎么費勁捯飭都翻不過身。
他只能扭曲地趴跪著,“不是這樣的!剛剛阿榆不慎刺傷了兄長的胳膊。我才會受罰她……但也只是嚇唬,并不是真的要下手?!?
他想把一切罪責(zé)都推給葉零榆,只當(dāng)自己剛剛是管教不孝女的嚴(yán)父。
“一切都是誤會?!绷宵c頭附和,試圖打圓場。
葉空青也配合的露出胳膊上鮮血淋漓的口子,一臉委屈不忿。
這個時候,他不會說話,反而成了最大的助力。
賺夠了同情分。
兩位嬤嬤相視一眼,果然神色有些不悅:若三小姐真是這么跋扈無禮的姑娘,那是要‘好好’教導(dǎo)規(guī)矩了。
如此不孝不悌,不敬兄父的人,只怕要侮辱了皇室的門楣。
情勢正不利——
“父親說,剛剛都是誤會?”葉零榆眉眼譏諷。
忽然一轉(zhuǎn)身,大膽撲向裴陵游……
投懷送抱,出人意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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