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有些時候,復(fù)原事件對主宰來說,反而是解脫啊?!?
說罷,九覓起身,背著手走出廂房來到院中。
露予看了森歌一眼,起身跟上九覓,森歌則低著頭,默默玩著自己的手指。
“想送她解脫?”九覓側(cè)眸看向露予。
“嗯?!甭队椟c點頭,看向灰蒙蒙的天空,“不過我想先問問她的意見,她不愿意的話,就等副本結(jié)束吧?!?
“行,去吧,注意安全。”九覓轉(zhuǎn)身回房,“有事喊我?!?
露予離開五號廂房,來到駱小姐的門前,熟門熟路地踩著一旁的小堆翻了進去。
“誰?”駱小姐警惕的聲音從屋內(nèi)傳出。
“我,露予。”露予站在院中,看著那扇緊閉的房門,“羅秋麥,你想走嗎?”
“走?”羅秋麥的聲音聽上去有些遲疑,“去哪里?”
“哪里都不去,只是離開這里?!?
“我……”
羅秋麥久久沒能說出回答,她被關(guān)了太久,已經(jīng)習(xí)慣了。
習(xí)慣讓她下意識排斥改變,但積壓的那些痛苦又掙扎著反對,兩股力量拉扯著她,一時間誰也贏不過誰,使得處在中間的她不偏向任何一邊。
“我不知道。”
羅秋麥的聲音聽上去很輕,像是透著數(shù)年的疲憊。
露予沉默片刻,換了個問法,“你為了什么活著?”
“為……”
下意識地,羅秋麥想說出柳青淵的名字,想說是為了跟自己的青梅竹馬成婚。
但還沒說出完整的一句,她便意識到自己身上的喜服,以及那些……令人反胃的經(jīng)歷。
柳青淵的回信攤開躺在地上,屋子里的一切都在囂張地告訴羅秋麥——回不去了。
她忽然覺得身上的喜服是那么扎眼,一股沖動油然而生,恨不得立馬將這喜服撕成碎片。
但她不能,還有一天,儀式就結(jié)束了,這個時候出現(xiàn)問題的話,伯父的藥錢,該怎么辦呢。
“不行……我不能死,還不能……”羅秋麥壓抑的聲音透過門縫傳入露予耳畔。
“如果我說……”露予很想告訴羅秋麥,其實柳青淵的父親早就死了,這里的一切也早就死了,折磨著她的,是她自己。
“如果我說,柳青淵父親已經(jīng)康復(fù)了呢?”最終,露予還是沒能下的了狠口,換了個較為溫和的說法。
屋內(nèi)傳來布料的摩擦聲,像是羅秋麥一下子站到了門前。
“真的嗎?尊公真的已經(jīng)痊愈了嗎?!”羅秋麥語氣激動。
露予臉不紅心不跳,“嗯,那么現(xiàn)在呢,你想走嗎?”
一陣微風(fēng)拂過,帶動露予耳畔的碎發(fā),也惹得枯敗的樹葉相互摩擦作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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