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旭翻了個白眼:“我服了行嗎?您是有多摳??!這么著,點兩碗,我請行嗎?”
“你樂意請,我無所謂!”
還別說,王承鏞這點兒踩得真不錯,羅旭跟著他穿大街過小巷,愣是從繁華街道走到了一片比皮帽胡同還破的地界。
一條條破胡同紛繁交錯,周圍有不少廢墟,凌亂的磚頭散落滿處。
當然,還有一些房子依舊有人住,幾個穿著緊身褲、胸前叮鈴當啷的中老年婦女端著掉漆的鐵盆從房子里走出,朝著外面便將水潑出去。
左右兩旁滿是被砍斷、死了的半截樹,雜草卻已經(jīng)連成了大片,地面上明顯鋪過石板路,不過年頭久了,再加上車輪壓過,石板早就碎了,露出里面片片被壓實了的泥土地。
要是沒有王承鏞帶著,羅旭絕對會在這里迷路。
前后走了約莫半個小時左右,羅旭餓得前心貼后心,好在也到了地方。
這是一處沒有拆的破平房,不過透著玻璃窗看向里面,倒是挺干凈的。
門框上掛著一個大木頭牌子,寫著“大軍面館”四個字。
“這地兒你也能找著,服!”羅旭感慨道。
王承鏞揚了揚下巴:“不是跟你小子說了,學著點!”
兩人一進門點了兩碗拉面,熱氣騰騰的面條下肚,羅旭才舒服了一些。
王承鏞一邊吃一邊介紹著,這一片平房其實早就有拆遷政策,但很多戶想多要補償,加上近幾年房地產(chǎn)下滑,政府索性拆一半不拆了,這些釘子戶愛搬不搬。
現(xiàn)在這些人也傻眼了,不少人后悔想接受補償條款,但拆遷方卻一直沒給回信,這里也就荒了。
“嚯,那還真夠慘的?!绷_旭說著,禿嚕了一口面條。
“慘個屁,這才叫活該呢,”王承鏞露出鄙視的表情,旋即放下了筷子,“我跟你說啊,你看到那老板沒?”
羅旭聞抬頭看去,只見面館老板正在面板上摔打著面條。
本來身子就胖,再加上這大夏天的,簡直汗如雨下。
“咋了?”羅旭道。
王承鏞笑了笑:“他叫張軍,他老丈人叫趙學民,早年間是個狗大戶,三進的大宅子,咱今兒就去他老丈人家!”
聽到這,羅旭眼珠子提溜一轉:“合著你早就算計好來這吃飯了?”
“那可不,為了踩這個點兒,我在這邊收破爛兒都好幾年了?!?
王承鏞夾了塊免費的榨菜放進嘴里嚼了起來:“趙學民中午一般都會過來喝一口,然后下午回家睡覺,要是那樣,咱得晚上再掏過去,不過他今兒沒來,估計跟家喝呢,所以咱一會兒就去!”
羅旭笑道:“那你干嘛不等他不在家的時候,過去直接順了?”
“放屁,順是你干的事兒,老子不干,撿漏也得光明正大地買,這是玩物件兒人的這點德行!”
王承鏞說著,狠狠瞪了羅旭一眼。
羅旭聽得出,這老頭是擠兌自己在西餐廳那事兒呢,索性低頭吃面,沒搭茬兒。
隨后,王承鏞壓低了聲音開始給羅旭講戰(zhàn)術。
一會兒到了趙家,王承鏞先進去,羅旭在外面等著。
等里面聊差不多了,安靜了,羅旭再進去挑明是來收物件兒的。
到時候羅旭故意開個低價,讓對方猶豫,而這時王承鏞再把趙學民拉一邊,給個公道價,這漏也就算撿完了。
羅旭皺了皺眉:“就這?我還以為您要玩兒什么新花樣呢,這一準兒讓人識破了!”
“不能夠,老招兒管用,你就聽我的就行了!”
王承鏞擺了擺手。
“砸了怎么辦?”羅旭問道。
砸了,是北方部分地區(qū)的方,意思是事情沒辦成,或者是辦岔了,而在古玩行專指做局被看穿、拆穿。
王承鏞露出一記壞笑:“沒事兒,砸了咱有后招,走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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