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姚轉(zhuǎn)過頭,看著少年黝黑的面龐,一不發(fā)。
被寧姚看得有些發(fā)慌的陳平安,正想說點什么時,家里院門忽然被人重重推開。
一位高大少年,火急火燎地走了進(jìn)來。
“陳平安,我有要緊事要跟你說!咦?”
見到來人,陳平安很是無奈地開口道:
“劉羨陽,跟你說了多少次了要敲門?!?
名為劉羨陽的高大少年,嘿嘿一笑,隨后對著陳平安擠眉弄眼道:
“這位是……?”
“寧姚,寧姑娘?!?
劉羨陽拉長了聲音‘哦’了一聲,隨后用一只粗壯臂膀,勾住了陳平安的脖子,將其拉到一旁角落,悄聲道:
“陳平安,想不到你濃眉大眼,一副老實的模樣……”
“……如今倒是學(xué)會金屋藏嬌了?。俊?
輕易便掙脫出劉羨陽禁錮的陳平安,翻了個白眼道:
“別瞎說,寧姑娘只是暫住我這養(yǎng)病。”
“我倆清清白白,你可別壞了人家姑娘名聲?!?
劉羨陽‘切’了一聲,顯然并不相信陳平安的說辭。
不過幾日未見,這陳平安的力氣怎么忽然大了許多?
以往陳平安可掙脫不了他的禁錮。
對此劉羨陽倒是沒有多想,只是重新將陳平安拉了過來。
以往他來找陳平安,十句話里多半有九句是在關(guān)心隔壁的稚圭。
誰叫稚圭是他夢中仙女呢。
早些時候,他還慫恿陳平安去聽墻頭,為他復(fù)述稚圭與宋集薪之間做了什么。
可惜陳平安拒絕之后,他就只能自己來了。
但今日他來找陳平安,并不是為了偷聽,而是因為……
“陳平安,我要發(fā)財了!”
“到時候我買間打鐵鋪子,你給我來做伙計啊?!?
壓低了聲音的劉羨陽,雖然表現(xiàn)的滿臉喜意,但陳平安仍然聽出了劉羨陽語中的失落之意。
想來,正陽山和清風(fēng)城那一伙人,已經(jīng)找上了門。
畢竟劉羨陽家里祖?zhèn)鞯逆z甲和劍經(jīng),在這小鎮(zhèn)之中,也算了不得的機(jī)緣了。
而劉羨陽顯然沒有守住這機(jī)緣的本事。
既然守不住,那劉羨陽也只能‘賤賣’了。
“小鎮(zhèn)來了一批外鄉(xiāng)人,這些人不知從哪得知我家有一副祖?zhèn)鞯逆z甲,現(xiàn)在出了大價錢想買呢?!?
“那可是金子做的銅錢,老貴了!”
陳平安面色平靜地問道:
“你真的想賣?”
“你又不是不知道,這些外鄉(xiāng)人來這里是為了發(fā)財?shù)??!?
“他們現(xiàn)在出的高價,只是你以為的高價罷了?!?
“出了這里,他們轉(zhuǎn)手一賣,就是千百倍的利潤?!?
“即便如此,你也要賣嗎?”
劉羨陽很是詫異地看了眼陳平安,有些不理解以往的榆木腦袋,怎么突然開了竅。
但這又如何?
胳膊可擰不過大腿啊。
苦笑一聲的劉羨陽,接著道:
“我當(dāng)然不想賣,可你知道桃葉巷的盧正淳嗎?”
“就是以前欺負(fù)我的那個?!?
“他在那些外鄉(xiāng)人面前,如孫子一般低聲下氣。”
“而且我聽說,盧家的二少爺,因為得罪了這些外鄉(xiāng)人,直接被杖殺了!”
“你說,我有選擇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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