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尊山神,牽連的因果可就很大了。
若只是岳,那么頂多讓這位‘前山神’恢復(fù)土地正身,不至于牽連出太大的風(fēng)波。
是以,阿良便笑著開口道:
“錯了錯了?!?
“你這張尋常材質(zhì)的黃紙符箓,可承受不了‘嶽’字的重量。”
“未免弄巧成拙,我勸你寫個普通的‘岳’字就可以了?!?
阿良話音剛落,陳平安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我倒覺得這請神儀式,實際上大可不必?!?
朱河瞥了眼陳平安,眼里有些訝異,顯然是沒想到陳平安,也認得出這是請神儀式。
阿良能看出他在做什么沒問題,畢竟阿良本就是前輩,見識自然廣闊。
可陳平安一個生于長于泥瓶巷的少年,能有如此見識,就屬于讓人驚訝了。
但想到先前陳平安在那鐵符河旁,隨手揮出的強橫劍氣之后,陳平安會認出請神儀式,好像也很正常。
這位陋巷少年,早就不是那個吳下阿蒙了。
不過眼下陳平安關(guān)于請神一事的提議,倒是很像那些驟然富貴的耍寶少年。
該不該請神,他朱河還不知道嗎?
如今這棋墩山上,滿是陰煞之氣,不將山神土地請出來問問,占得先機,難不成還要坐等災(zāi)禍臨頭?
所以朱河直接忽略了陳平安所,重新捻了個岳字,然后望向阿良道:
“阿良前輩,這樣可行了嗎?”
阿良笑吟吟地看了眼,仿佛察覺到什么的陳平安,然后點點頭道:
“可以了?!?
朱河松了口氣,然后小心翼翼地請求道:
“阿良前輩,我觀此地陰煞氣息極重,恐有妖邪在旁窺伺,阿良前輩……”
聽見朱河欲又止的意思,聞弦知意的阿良,自然求之不得:
“行,我去周邊看看,你們自己小心。”
朱河笑了笑道:
“有這道撮壤成山訣,我們護得自身安全一時,應(yīng)不成問題。”
“阿良前輩,快去快回即可?!?
阿良耐人尋味的笑了笑,隨后大搖大擺地向著另一頭而去,不一時功夫,就見不著了人影。
直到這時,朱河才看了眼陳平安道:
“我知你有強橫劍氣護身,但你護不了所有人安全。”
“那些妖邪詭譎之輩,縱使是我這個五境武夫,在需要顧及你們的情況下,也不能拍胸脯說,定然能對付得了它們?!?
“所以,我們必須請來此間山神土地,為我們護持一二?!?
“如此,縱有意外,我也可毫無顧忌的出手?!?
陳平安搖了搖頭道:
“此間陰煞之氣如此之重,想必這里的山神或土地,必然早已知情。”
“可他仍然放任其滋長,難保不是和這妖邪談了條件,成了一路人?!?
“朱河叔,你此番施用撮壤成山訣,也未必能保護我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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