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魏洵,真的讓人無法把他與昨天那一臉難過的人聯(lián)系到一起。
謝長宴停了腳步,并沒有走過去。
等了會魏洵坐直身子,似乎有點兒無聊,想活動活動,然后一眼看到他。
他一愣,站起身,“去哪了,我在這等你半天了?!?
謝長宴這才朝著電梯走,“上來說。”
魏洵跟著他上樓,去了他的房間。
他大咧咧的到沙發(fā)那邊坐下,“去警局了?做鑒定了?”
“還沒出結(jié)果?!敝x長宴說,“晚上應(yīng)該差不多?!?
魏洵等了等就說,“我看監(jiān)控了,應(yīng)該就是他,車子從那房子后院開出,當時我是親眼看到的,之后就是阿森和我們一起追趕,從市區(qū)轉(zhuǎn)到高速,雖說后邊離開了我們的視線,但是監(jiān)控看得清楚,別說是中途誰下車,就是速度都未曾降過一點,一直到撞擊,起火,你爸一直在車上。”
謝長宴嗯了一下,“我也看了監(jiān)控?!?
他在公安局看的,清晰又全面。
郊區(qū)那邊沒有監(jiān)控,但是當時車子從后院開出,他也是看到了的。
雖說那邊路不好,開得慢,但一直在他的視線范圍內(nèi)。
謝疏風(fēng)沒有半路下車。
再之后就是你追我趕了,他就更沒有機會離開那輛車。
他把車子在高速上狂飆的監(jiān)控也都看了,撞擊的嚴重,火起的也很快,即便是當時人還活著,根本逃不出來。
怎么想謝疏風(fēng)都沒有生還的可能。
謝長宴猶豫幾秒,“還是等等看吧,以鑒定結(jié)果為準?!?
魏洵也嗯了一聲,等了等就把話題岔開了,“你什么時候過來的?應(yīng)該知道我在這里吧,怎么沒有提前聯(lián)系我?”
謝長宴說,“剛來,聯(lián)系你干什么,有那個時間我不如多去查點事情。”
魏洵斜了他一眼,“說的好聽?!?
他砸吧著嘴,“你是想坐收漁翁之利吧,等我跟你爸斗完法,你再出現(xiàn)?!?
謝長宴也沒否認,只是說,“誰能想到你這么沒用,最后還得我露頭?!?
魏洵嘖了一下,也沒否認自己沒用,而是說,“你爸太精了,真的太精了?!?
他知道這老東西不好對付,可哪想到會這么不好對付。
一般人有十個心眼子,他有一百個。
雖說也能理解,畢竟干的是掉腦袋的事,思慮周全一點兒才正常。
可他未免也思慮的太周全了。
他肯定是很怕死的,才會把防范做了一重又一重。
可是那么怕死的人,偏偏做的又是作死的事,他很不理解。
謝家有正經(jīng)生意,明明他專注自家生意,也能把日子過得不錯。
謝長宴沒再說話,去房間換衣服了。
魏洵沒離開,一直在這等著,到了晚上,謝長宴接到了電話。
不是本地警局打的,是高項。
他已經(jīng)來了青城,就在警局。
他說dna比對的結(jié)果出來了,讓謝長宴過去說。
謝長宴電話開的免提,魏洵在一旁也聽到了高項的聲音。
他沒忍住,“結(jié)果是什么,謝疏風(fēng)到底有沒有死?”
高項頓了頓,沒問旁邊是誰,而是說,“還是來一趟吧,我們當面說?!?
謝長宴想了想,“好,我現(xiàn)在過去?!?
魏洵蹭的一下起來,“我也一起。”
謝長宴沒攔著他,也知道攔不住,也沒必要攔。
倆人一起驅(qū)車去了警局。
高項就在路邊站著,叼著根煙,手插兜。
遠遠的看到,謝長宴按了兩下喇叭。
高項轉(zhuǎn)眼看過來,把煙掐了,扔地上,用腳尖碾了碾。
車子停下來,謝長宴掃了他一眼,看不出他高興不高興。
他這人就這樣,常年辦案,早就喜怒不形于色。
于是他也就分辨不出來,這個結(jié)果到底是好還是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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