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陸沉早就從顧行書口中聽說了姜云湘的音律能助人感悟意境,但等到他切身感受到時還是不免感到震驚。
姜云湘彈奏的琴音之中明明不夾雜任何元力或是意境,但卻切切實實地讓陸沉獲得了別樣的感受。
無論是血煞封天還是天武極意,陸沉自己感悟出來的這兩種意境都十分純粹,一個主殺一個主武,這是絕大多數(shù)的人難以做到的純粹。
時間長了,陸沉不免會下意識地感覺自己對于意境的感悟已經(jīng)很深刻了,如今卻愈發(fā)覺得自己是在坐井觀天了。
隨著姜云湘彈奏的琴音逐漸變得慷慨激昂起來,正全身心地投入其中的陸沉只覺得自己的意境似乎也被調(diào)動了起來。
而事實也確實如此,一大片尸山血海的景象以陸沉為中心迅速擴散了開來,幾乎將整座山峰都給籠罩了起來。
那森冷的寒意讓金霓兒都忍不住打了個寒顫,要不是眼前之人是她親近的大哥哥,她怕是已經(jīng)躲得遠(yuǎn)遠(yuǎn)的了。
就連姜云湘養(yǎng)的那只白貓也不由得睜開了眼睛,看向陸沉的目光中不由得多了一抹凝重之色。
反觀姜云湘卻是面色如常,依舊十分投入地演奏著當(dāng)前的曲子,絲毫沒有受到陸沉的刀意的影響。
隨著時間的推移,那血海滔天的景象也在不斷變換,就連顏色似乎也變得更加凝實了幾分。
金霓兒和那白貓置身其中,甚至隱約聽到了鬼哭狼嚎的聲音縈繞在她們耳邊,好在姜云湘的琴音護住了她們,因此并沒有受到太大的影響。
待到一曲終了,那籠罩了整座山峰的血色意境也如夢幻泡影一般猛地炸裂了開來,而陸沉也隨即睜開了眼睛。
此刻的陸沉仿若剛剛睡醒一般,雖然意識還有些朦朧,但雙眸卻格外明亮,精神也十分飽滿。
姜云湘不緊不慢地收起面前的古琴,先是環(huán)視了一圈四周的景象,隨即便把目光再度落在了陸沉身上:“小子,感覺如何?”
此時的陸沉已經(jīng)收攏了心神,也能清晰地感應(yīng)到自己剛才的收獲,隨即笑著回道:“前輩的手段果然了得,我感覺我的刀意比之前強大了一成左右?!?
誰知姜云湘在聽完陸沉的話后卻是直接甩袖起身,面色也冷了幾分:“哼,既然如此,那我便不留你了,你們走吧!”
陸沉不明白對方的態(tài)度為何會發(fā)生這么大的變化,下意識地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恭敬地俯首道:“不知晚輩如何得罪了前輩,還請前輩明示。”
一旁的金霓兒也不明白姜云湘為何會突然下了逐客令,連忙站起來想替陸沉說幾句好話,但一時間卻不知從何說起。
只聽姜云湘冷冷地回道:“既然你聽完我的曲子還叫我前輩,那便說明你沒有拜師的打算,我又何必?zé)崮樫N你的冷屁股?”
陸沉也沒想到姜云湘會是這種想法,連忙解釋道:“不不不,還請前輩聽我解釋。
晚輩是想拜您為師的,但您尚未看過我在這方面有沒有天賦,如果晚輩的天賦很差,豈不是有損前輩的名聲?”
然而姜云湘卻是不依不饒:“怎么,剛才白聽了我的曲子,現(xiàn)在還想白嫖我的教導(dǎo)不成?”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