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確不知道哪兒得罪了他?!绷_彬搖搖頭。
“這不重要,不接觸他即可。”張云溪稍微定了定神,隨后皺眉問:“你們身上如此多血,如此多傷勢,是又面對空安留下的,還是遇到戴志雄了?”
羅彬捋順了思緒,簡明扼要將所有事情都說了一遍。
盡管羅彬知道張云溪曉得了舊寺中發(fā)生的一切,沈東去傳達的,也只是他和陳爼聊天時其聽見的,遠沒有他自己說來的仔細。
“空安,居然會這樣死?!睆堅葡獡u搖頭,微嘆:“令人意想不到,六陰山那群人也絕對想不到,戴志雄吃了一個大虧,很有可能會重傷,甚至還有可能死?!?
“出陰神,不會死的,他至多是回不去軀殼,那個神明應(yīng)該也有限制,不會一直盯著他?”白纖開了口。
“這就不知道了,畢竟還有六陰山的人。”張云溪說。
“那接下來,咱們怎么辦?”胡進先開口提了問題,緊跟著又道:“去靳陽吧,南坪市太危險,靳陽會好得多?!?
“要去神霄山?!绷_彬稍頓,提了白涑的情況。
當然,他只是說白涑出賣了白纖和白觀禮,并沒有說白纖的確切遭遇。
張云溪臉色都沉下來許多。
胡進罵了幾句臟話。
“神霄山,排外嗎?”張云溪忽然問。
“羅先生非道士,且羅先生身上陰氣重,甚至還帶著一些尸氣?!?
“有我在,有師尊在,雖說師尊尸解了,但只要和長老說清楚一切,自然不會排外羅先生,他是我和師尊的恩人?!卑桌w解釋。
羅彬知道張云溪在擔心什么。
白纖解釋了,他便沒多。
忽然,羅彬感覺到衣兜里一陣抽動,立馬將灰四爺掏了出來。
灰四爺身體繃直,一口一口地往外嘔血。
“戴志雄下手太狠,下腳也太重,骨頭斷了不知道多少,恐怕內(nèi)臟一樣受損,命不久矣了?!睆堅葡獓@了口氣:“尸丹還被奪走,難有回天之力。”
“吱吱……”灰四爺又虛弱地吱吱兩聲,顯得很不甘。
羅彬臉色再變。
他手置印堂處,幾秒鐘,金蠶蠱落在他掌心中。
此刻金蠶蠱的狀態(tài)變得更差。
“如無意外,戴志雄用尸丹,應(yīng)該是在給一個叫做零零的人,或是續(xù)命,或者是壓制什么東西?!?
“聯(lián)想到他魂魄離開身體之后,成了出陰神?”
張云溪的語氣顯然帶著一絲疑問和不確定,這證明了他對這一切所知甚少。
點點頭,羅彬肯定了張云溪后邊兒那句話。
張云溪才繼續(xù)說:“放開自身對實力的限制,導致他本身的青皮變成了羽化皮,甚至發(fā)黑,那就是從惡。能聯(lián)想到六術(shù)方士吃丹,丹是死尸煉制,身上不知道存了多少尸毒,他成惡尸理所應(yīng)當,可因為他們的特殊傳承,導致他們活著,除非尸毒爆發(fā),才會成活尸?!?
這一番話,張云溪明顯是聯(lián)系著整個六術(shù)方士一脈信息來說的。
稍稍一頓,張云溪道:“可以見得,那零零要么已經(jīng)成了羽化惡尸,要么就在邊緣,戴志雄需要尸丹鎮(zhèn)壓?!?
“吱吱吱!”灰四爺叫了好幾聲,似是都來了勁兒。
羅彬又一次取出灰仙請靈符。
灰四爺還是無力上身。
“云溪先生說得對,你就叫一聲。”羅彬剛說完。
灰四爺果然叫了一聲。
“這么有靈性的仙家,死了怪可惜的?!毙鞆爣@了口氣。
灰四爺又吱吱應(yīng)了一下,又無力了一些。
“胡杏被煉丹了?!?
羅彬一句話,岔開了話題。
張云溪分析完了戴志雄的目的,這話題再下去也沒有什么意義了。
他岔開了一半,說出胡杏的下場。
曾經(jīng)在柜山,他做過邪祟,喝過邪祟做成的燈油。
灰四爺對氣味敏感,先前院子里唯一的怪味,就是金丹。
且灰四爺還藏丹,丹是什么做的,基本上呼之欲出。
“意料之中的結(jié)局。”張云溪要顯得平靜得多。
“我和白纖道長去神霄山即可,云溪先生,你跟著胡進去靳陽吧?!?
“至于灰四爺,你們也帶走?!?
“看看冥坊有沒有什么東西能救它?!?
張云溪擔心神霄山的態(tài)度問題,羅彬則擔心他們的危險問題,至于灰四爺,至于金蠶蠱,他的確沒有什么好辦法,就只能寄希望金蠶蠱自己能撐住,灰四爺也堅強幾天,或許胡進能弄到救它的東西也不一定?
這時,徐彔卻顯得猶猶豫豫起來。
再接著,他才咳嗽了一聲,說:“那什么,羅先生,咱們打個商量,做個交易,如何?”
徐彔像是將話題拉開了。
羅彬沒有微皺,這個節(jié)骨眼上,他其實沒有心思聽徐彔說別的。
“我其實會來南坪,就是因為這附近有個傳聞,應(yīng)該有個墓,可能會有羽化善尸,我是打算準備好了就去干一票,結(jié)果先遇到空安了,這不,讓人關(guān)了那么久?!?
“我?guī)闳ィ幘筒皇墙杞o我,而是還給我了,你覺得如何?”
“呃……主要是這灰仙,死了怪可惜的,我看你那條蠱蟲也要死了,金蠶蠱啊,苗王的象征,更是你的本命蠱之一,雖然尸丹象征意義上比不了符硯,但對你的重要程度更高,我不算占便宜?!?
“羅先生,你也不想灰仙死,更不想金蠶蠱沒命吧?”
徐彔這話,聽起來有點兒怪。
羅彬的心跳,更因此變得有點快!
胡進更眼中透著震驚。
張云溪更是直接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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