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徒弟,你也膽敢染指嗎?”
羅彬再度開口,其氣場之高,難以用語來形容。
“你,把他吸出去?!?
“他,被帶走了?!?
“取你丹,不滅你魂,是我看你養(yǎng)尸不易?!?
“且你的想法,倒是不錯?!?
“你還可以繼續(xù)下去?!?
“我還要取一物,這件事情,便寬恕你?!?
話音是沉冷的。
羅彬再度往前兩步,手中刀猛然戳進那蛇身中。
隨后,他再探手,在其身子內(nèi)摸尋。
那蛇痛苦地不停扭動身子,發(fā)出哀弱的嘶嘶聲,卻依舊不敢任何造次。
徐彔微微躬身,雙手抱拳。
他這才明白,眼前的壓根不是羅彬。
是羅彬的師尊!
是……先天算的前輩高人!
果然,先天算這個山門的確不復存在,這前輩高人也不再是人,而是藏在羅彬身上的魂?
如此關(guān)鍵的時刻,才出來力挽狂瀾!
隨后,羅彬手啪嗒一聲拔了出來。
在他手心里的,是一枚墨綠色的蛇膽。
羅彬另一手從懷中摸索,很快取出來了黑金蟾。
蛇膽放置在黑金蟾嘴巴邊兒上,黑金蟾張口,舌頭一卷,蛇膽被吃了下去。
先前這黑金蟾的確被戴志雄斬斷一截舌頭。
可四煉蟾蠱畢竟是級別極高的蠱蟲,再長出一條舌頭,并非難事。
“張云溪,你護衛(wèi)我徒兒有功,胡進,你護主有功?!?
“我為你們準備好了相應的山頭和地位?!?
羅彬扭頭看著張云溪和胡進。
胡進額頭上汗珠豆大豆大一顆。
張云溪死死盯著羅彬,啞聲開口:“羅先生人呢?”
此時此刻,張云溪哪兒能不明白。
袁印信上身了!
果然,羅彬從來就沒有擺脫掉袁印信。
冥冥之中,袁印信就是和羅彬有著割裂不開的聯(lián)系!
不,實則就連張云溪都感覺到,自己和眼前的“羅彬”有種冥冥中的聯(lián)系。
是因為情花果!
情花果用柜山人的情緒和魂魄養(yǎng)成。
吃了這果子,就會受困!
還有,袁印信也沒有被魃魈鎮(zhèn)??!
他果然脫困!
秦天傾,恐怕危險了。
“是啊,我徒兒呢?”
“我,也深感疑惑。”
羅彬?qū)⑸剖な樟似饋怼?
灰四爺吃了個肚子溜圓,爬上了羅彬肩頭,鼠眼直溜溜盯著羅彬的臉,發(fā)出吱吱叫聲。
隨后,羅彬在羽化善尸脖子上割了一小塊肉,將金蠶蠱拿起來。
金蠶蠱便開始吐絲結(jié)繭,很快,將自己和那塊肉裹在蟲繭中。
將蟲繭貼身放好,羅彬又將刀別在腰間。
隨后,他才取出玉龜符,在地上擺出一個特殊的造型。
走在玉龜符最中間,羅彬盤膝坐下,他又一次從懷中取出一物,那是個盒子,打開后,里邊兒靜靜躺著兩枚手指。
羅彬捻起手指,開始掐算。
這既像是算卦,又像是用什么手訣。
以手捻斷指再掐訣打卦,別提有多詭異。
徐彔也發(fā)現(xiàn)了不一樣的細節(jié)。
張云溪好像認識羅彬身上的”高人”。
張云溪的敵意,好重!
……
……
羅彬掙扎好半晌,終于,他一條胳膊挪開,纖纖五指從他的皮肉中脫出,五個血洞顯得觸目驚心。
喘口氣,羅彬用脫困的右手,拔下來插在左臂中的五指,雙手得以推在棺蓋上。
棺蓋封得很死,羅彬卯足全力都沒挪開,身體軟綿綿的沒有多大力氣。
自己這副身子,就算能站起來,也只是勉強恢復活動能力,哪兒比得上現(xiàn)在那副身體?
久而久之,羅彬已經(jīng)沒有將身子當成是羅杉的。
哪怕是現(xiàn)在羅杉就蜷縮在棺材尾端,就在他的視線中。
再嘗試了數(shù)次,羅彬依舊沒能將棺蓋頂開。
心,抑制不住的冒出焦慮情緒。
怎么辦?
他是既沒有辦法回去。
又沒有辦法開棺。
死應該是死不掉的,自己身子在這一口棺材里應該已經(jīng)很長時間了,這棺材必然有養(yǎng)人的作用。
因為羅彬能清晰地感受到生氣存在,都接近實質(zhì)化。
難不成要拖到那個茅先生出現(xiàn),才能開棺?
且不說他還不清楚茅先生那人如何,究竟是為什么收他為徒。
等那么久,張云溪他們尸骨都涼了。
忽然,心頭突地一跳。
再低頭,羅彬盯著身下那具尸體。
那冰肌玉骨的女子,十指纖細,指甲更長。
淡淡的青色,彰顯著她的實力。
不僅僅如此,她給人的感覺似玉非玉,應該比尋常青尸級別更高?
身體盡量靠著棺壁,一點點將女尸挪起來,羅彬的動作變了,成了他在下方,女尸在他身上。
溫潤微涼的身體,又很僵直。
羅彬開始撐起身,雙手抓住女尸的胳膊,指甲戳向棺蓋。
他怎么都推不開的棺蓋,在女尸指甲戳動下,發(fā)出難聽刺耳的聲響。
羅彬就這么劃動棺蓋。
一個洞口出現(xiàn)!
羅彬大喜,他松開女尸,從那洞口中往外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