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忠見他如此堅持,又想起賀從龍信中提及此人身份特殊,陛下亦有關注。
當下不再多,點頭道:“好,華院使此刻應在醫(yī)署,先生請隨我來?!?
馬忠領著心急如焚的虛介子,一路快步趕往醫(yī)署。
剛到醫(yī)署外圍,就見華長安正指揮著醫(yī)官,將新來的幾頭小牛牽入圍欄。
馬忠剛想開口介紹:“華院使,這位是......”
華長安頭也沒回,目光依舊停留在牛身上,只是抬手打斷馬忠的話:“我不管他是誰,接種牛痘了嗎?”
他這才側過頭,視線掃過虛介子那一身纖塵不染的白袍。
馬忠連忙道:“呃......還沒有,這位先生剛下船,我就帶他過來了。”
華長安聞臉色不變,立刻指著旁邊的帳篷,對虛介子說道:
“那便先去接種牛痘,未接種牛痘者,嚴禁踏入醫(yī)署?!?
馬忠見狀,剛想再替虛介子解釋兩句,卻不想虛介子自己抬手制止了他。
“無妨?!碧摻樽诱Z氣平靜,目光灼灼,“老夫既然來到了此地,自當遵守規(guī)矩,一切聽從華院使安排?!?
他上前一步,直接來到華長安面前,無視了旁邊散發(fā)著牲口氣味的牛只:“這位醫(yī)者,敢問這牛痘,具體要如何接種?”
華長安見他如此配合,并無隱世高人常有的倨傲之氣,心中不由得多了一分好感。
暗贊一句:不愧是連陛下都欣賞的高人,果然明事理。
他臉色緩和了許多,取過一旁早已備好的工具,示意道:“先生既愿配合,那便請挽起左臂衣袖,露出上臂外側?!?
虛介子聞,心中猛地一跳。
對了!和師父當年口述的步驟一樣,連接種位置在臂膀都完全相同!
他毫不猶豫,依擼起了白色袖袍,露出一截雖顯蒼老但皮膚依舊緊實的手臂。
華長安取過一塊棉布,蘸上酒精,擦拭上臂皮膚。
冰涼的觸感傳來,虛介子心中再驚:“清潔之術,雖與師門所用藥物不同,但原理一致?!?
緊接著,華長安拿起那柄薄刃,走向虛介子。
虛介子的呼吸幾乎屏住,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華長安的動作。
果然!
只見華長安手法嫻熟,在他的手臂皮膚上,劃出了一個細微的十字淺痕,長度不過幾毫米,深度恰到好處。
虛介子內(nèi)心狂呼,這與他師父所強調(diào)的要點分毫不差!
隨后,華長安轉(zhuǎn)身走到旁邊那頭病牛旁,用銀針刮取了少量漿液。
看到這一幕,虛介子只覺得一股電流從頭頂竄到腳底,渾身汗毛都要豎起來了!
一模一樣!和師父描述的方法一模一樣!
他整個人僵在原地,大腦一片空白。
奇了怪了,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此人莫非是師父轉(zhuǎn)世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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