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掀開帳簾往外走。
烏蘭追上來:“小王妃您去哪呀!”
烏蘭一路追,青黛一路跑,最后一個跨步翻進了馬場的木欄。
“烏蘭?!鼻圜煺f,“聽說你騎術(shù)好,你可以教我嗎?”
烏蘭氣喘吁吁,看著小王妃一張不辨喜怒的臉,她咽了一口口水,“若王妃想學(xué),烏蘭一定盡心教您?!?
“只是,您為何突然要學(xué)騎馬?不等九王子回來教您了嗎?”
“不等他了?!鼻圜炀砥鹨滦浜脱澞_,將腰間布袋扎得更緊,“大姐姐說的東西,我要自己去看明白?!?
烏蘭眼中流露出疑惑之色,她道:“那烏蘭替您去選匹溫馴的馬?!?
遠處,高傲的呼雅占山為王,連個眼神都沒往這邊瞥。青黛說:“不必。選匹腳程更遠的?!?
而后一下午,這位來自艮山的“瘦弱”姑娘被馬兒摔打了好幾回。
駿馬高揚前蹄,把青黛像根蘿卜似的甩出去,扎進草地里。
她四仰八叉,抬起臉吐掉嘴里的草屑,生氣時想從布袋里掏蠱蟲,可又想起拓跋奎能馴馬,她有哪里是做不到的?
想著,青黛又爬起來去拽韁繩。那匹馬不悅地甩動頭顱,驟然加速飛奔出去。
青黛滿臉冷汗卻面不改色,她死拽韁繩借力翻身上馬,咬緊牙,雙腿死死夾住馬腹,任憑那馬如何嘶鳴亂竄,她都不放手。
在一片暮色之中,馬兒似也折騰累了,慢下腳步,逐漸安穩(wěn)下來,它踱步到溪邊,為掩飾先低頭的尷尬,若無其事飲起水來。
青黛淌著血的手拍了拍它的頸側(cè):“馴你跟馴蠱也沒什么兩樣。不過是比誰更狠。”
“我夠格了,你就得聽我的話?!?
說著,她看著自己滿是血痕的雙手,笑了起來。
入夜后,烏蘭眼淚汪汪地捧著青黛的手臂,替她上藥:“小王妃!都說了不要操之過急!您看看,你全身都受了多少傷了!”
“還成吧。”青黛倒真挺開心,“皮外傷?!?
她咳嗽一聲,“我累了?!?
烏蘭噘嘴:“烏蘭告退了。”
青黛微微一笑,擺了擺手。
乾天兌澤交界地帶。
“呃?!碧稍诖采夏侨祟~頭上冷汗津津,渾身高熱不退,才躺了沒一會兒,他又坐起,“軍情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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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奎上身只著一件白色里衣,才這一動,右肩立馬滲出血跡,他怏怏看了眼,不悅道:“兌澤的重型弓弩一發(fā)可傷我軍十余人,且不知他們還有多少后手,藏著多少聞所未聞的兵器。這仗沒法硬碰硬?!?
“知道了?!贝笸踝影欀碱^,“我聽說,你是為救那批艮山蠱師才中箭的?”
拓跋奎道:“是我們乾天人將他們帶來戰(zhàn)場,我自然要全力保他們性命?!?
他嘿嘿一笑,“大哥,我身手好,又刀槍不入百毒不侵的,在我眼皮底下,是誰我都得救啊?!?
“刀槍不入?我看你都快被扎死了!”大王子瞪他一眼,罵道,“誰都救?到底是你領(lǐng)兵,還是兵領(lǐng)你?”
“好了?!蓖匕详准s捍蚨希鞍殘難耍灰儐肓??!
“不好?!蓖匕峡嫔揪蜕n白,他嘆了一口氣,憂郁道,“若我不想戰(zhàn)事,我便只能想念阿依青?!?
“唉。新婚燕爾,正是如膠似漆的時候。好想她。”
“大哥,你在外出征時也會時時刻刻想念大嫂嗎?看天是她,看云是她,看水還是她,每每欣然,又到處不見她?!?
“……你發(fā)高燒得癔癥了?”頂天立地的草原莽漢拓跋昕醋瘧淶夢溺xy牡艿埽成忠歟疤歡∵筮笸嵬岬摹!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