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四品的衛(wèi)鎮(zhèn)撫,可比一個六品的治安官不知道高哪里去了,正所謂官高一級壓死人,林川都夠把面前的家伙壓榨成花生油了。
“方大人,小得怎敢???這不是大水沖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rèn)識一家人嗎?方大人……方倉?!”王浩然這才反應(yīng)過來,他嗎的敢情這就是長官自家的買賣,怪不得新到的衛(wèi)鎮(zhèn)撫可以如此有錢,天天包著及第登科坊的貴賓廳大吃大喝。
明朝當(dāng)官的俸祿并不算高,又是嚴(yán)法治國,每個官都必須想辦法,給自己開辟一條活路出來。權(quán)力尋租自古有之,像他這種平時吃拿卡要專攻當(dāng)?shù)氐母簧?,就是生?cái)之道。一來二去和段啟正也不是一般的熟絡(luò)。
但更大的官員就不一樣了,有的承包了建筑,有的富甲一方良田千頃,有的則像林川這樣,做著自家的買賣。
斷人財(cái)路如殺人父母,侵犯一方大員的生財(cái)之道,就要有被徹底弄死的準(zhǔn)備。
“大人!我真不知道您是這里背后的主兒!我這就離開!”王浩然已經(jīng)快被嚇傻了。
“別啊,剛才王大人不是說有人命官司嗎?這樣回去可以交差?”林川倒不樂意了。
“那殺千刀的段亙,欺行霸市,為禍鄉(xiāng)里,死了也是報(bào)應(yīng)!再說他是在家自己氣死的,關(guān)大人何干?”五城御史已經(jīng)連結(jié)案呈詞都想好了。
“大人您放心,以后方倉的事就是小人的事!周圍十里的治安我都會重點(diǎn)照看,保證連個小偷小摸的賊子,都不給您放進(jìn)來!”
“那可就有勞王大人費(fèi)心了,我的副官還在貴賓廳里喝著呢。大人夜晚如此辛苦,再去喝上一杯解解乏也好?!绷执⒖逃謸Q了一副面孔,正所謂閻王好惹,小鬼難纏,誰也不想把這勢利眼給逼急了。
“感謝大人的酒水解乏,都站著干嘛?給我撤!”
王浩然一聲招呼,一眾衙役也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無比茫然地拖著刑車就走了?,F(xiàn)場只留下了五味雜陳的白家二掌柜,還有一眾白家的家丁。
林川看著二掌柜鄙夷道,“你們留著干嘛?還想請吃夜宵嗎?我們可不包狗腿子的伙食?!?
下人湊到二掌柜耳邊細(xì)語了幾句之后,二掌柜反倒主動走上前來,屈身行禮道,“方大人,連日來我們或許有些誤會。我家大掌柜在銅雀閣備了一桌和頭酒,還請您屈尊降貴,與雅兒掌柜一同前往。”
“確認(rèn)是和頭酒,不是鴻門宴嗎?”林川故意道。
“大人,您是大明的四品衛(wèi)鎮(zhèn)撫,這就是王城之內(nèi),誰敢謀害朝廷命官?那不是殺頭的罪孽?我們白家商號也是合法的商販,從不與朝廷為敵。望大人賞臉!”二掌柜此時此刻說話就比較中聽了。
“雅兒,你想去嗎?”林川才不管誰的面子,自己女人的面子才最大。
“正好晚餐未食,有人請吃飯,為什么不去?”奧雅毅然走上前來,只要有林川在,龍?zhí)痘⒀ㄒ膊贿^如此,“我也有些話需要跟段大掌柜說清楚?!?
“那有勞二掌柜帶路了?!绷执ɡ鴬W雅一起翻身上馬,這就去會會不長眼的段啟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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