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地上苦苦掙扎咒罵的青年,林川有些失落,“小子,你知道貢鹽藏物,是什么罪名?你才十七八歲,還沒成親吧?這樣死了,劃得來嗎?”
“小爺我根本不怕死!能罵上一罵這狗官,小爺值啦!大不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條好漢!”替罪羊叫囂得格外大聲。
“讓你叫喚,給我押回去打到屁股開花為止!”魏長興已經(jīng)開始摩拳擦掌了。
“不行,把他交給我來處理。”林川直接開口要人。
“方大人,這不太合規(guī)矩吧?他構(gòu)陷的可是我?。 蔽洪L興不愿。
“你再逼逼,就連你一起帶走,想清楚再回答?!绷执ㄍ{道。
正所謂胳膊擰不過大腿,魏長興只能嘆息道,“方大人要管,那我就不插手了。但這小子要是莫名其妙死在你手中,方大人可要給我作證,別讓構(gòu)陷我的賊人有可乘之機,我擔(dān)心他背后還有主使?!?
“放心,我比你更想讓他活?!绷执ㄒ荒槺梢?。
就在鹽廠的故事告一段落時,不遠(yuǎn)處的田埂間,一個監(jiān)工差人,一把揪住了一個小丫頭的辮子。
“放開我!你這吃人鬼!當(dāng)初你們帶走我爹都說過,我們可以隨意吃鹽,騙子!你們都是騙子!”小丫頭淚眼婆娑地叫喊著。
“發(fā)生什么了?”見有爭執(zhí),林川也是快步走上前來。
那差人看著跟隨在林川身后的魏長興,大人一個眼色,他立刻放開了手,那小丫頭連滾帶爬地沿著田埂飛奔了出去,一溜煙跑不見了。
“真沒用,一個小鬼頭都抓不住,干什么吃的?”魏長興生氣地罵道。
“大人教訓(xùn)的是,是我沒用,我現(xiàn)在就去把她抓回來!”差人連抽了自己兩個耳光,說罷就要去追。
“算了吧,她是什么人?”臨川出阻止,問詢道。
“稟大人,這是鹽田邊的遺孤,他們的父母多數(shù)都是死在了鹽田中,韓大人看他們可憐,就讓他們繼續(xù)住在勞工村屋里。但……”差人不敢繼續(xù)說下去。
“但因為只能住著,不能做工賺錢,所以有時他們會偷跑到鹽田里來,拿些鹽霜,外出賣錢過活?!表n不平臉帶哀傷說道。
“這就是販私鹽,是殺頭的死罪。”魏長興才不管是不是孩子,殺意盎然。
“你怎么動不動就想殺人?這么有斗志,改天我去給皇上說說,給您在邊塞尋個新崗位,天天讓你出去殺蠻夷,如何?”林川毫不客氣。
“還請兩位大人高抬貴手,這種小孩非??蓱z,我們稱為鹽孤,生活本就不易,他們又沒其他辦法,就不要追究了吧。”韓不平抱拳求情。
“放心,我不會往心里去,還有你,往心里去沒?”林川邊說,邊戳著魏長興的心窩,使了上些氣力,真疼。
“好啦!我也不計較了,總行了吧!”魏長興算是被林川欺負(fù)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