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無比仇恨的將目光投射在那具尸體上,似乎看到了隱藏在后面的少年身影,他萬萬沒有料到,他居然被那少年所算,將禍水引到自己身上,且這場禍,還不是一般的大,要知道,那可是君劫??!
他卻不知道,這一場君劫出現(xiàn)的很大一部分原因,還要歸結(jié)在他身上。
為了祭煉那柄屠天,他殺戮無數(shù),加上被古城外黑芒軍大巫祝所利用,層層疊加,終于導(dǎo)致了這一幕極端天劫的出現(xiàn)。
“小子,你當(dāng)真該死!”
高舉屠天斧,仇窮奮力一劈,已然用盡全力,他必須趕在君劫降下之前,殺死那個可惡小子,否則他會死不瞑目。
屠天斧一陣震顫,停在空中。
那具尸體動了,一抬手,便擋住了仇窮發(fā)動的銳利一擊。
咔嚓!
那具尸體突然斷裂,從中跨出一個干瘦的小老頭,只一抓,便將仇窮手里的戰(zhàn)斧憑空奪了過來,在手中掂了掂,哼聲道:“小輩,屠天斧可不是你這么用的!嘖嘖,還動用了血祭之法,本末倒置,暴殄天物,蠢貨啊蠢貨!”
斧身一擺,整個大陣嗡嗡作響,隱藏中的少年,頓時被震了出來。
“小家伙,這場天禍可是你引發(fā)的,你說說,這個賬究竟該和你怎么算?”小老頭似笑非笑看著少年。
少年略做沉思,道:“這座大陣布置了漫長年頭,它的存在,原本只是為了培養(yǎng)出更多的杰出修士,修士逆天而修,遭遇天劫,原也正常不過,而偏偏小子,僥幸破解了其中大部奧秘,雖引動天劫,卻也非故意,這座大陣是因,天劫是果,所以,最后的賬只能是由那位最初的布陣者來承擔(dān)?!?
“巧舌如簧,伶牙俐齒,忤逆老前輩,該殺!”仇窮忍不住怒斥道。
仇窮完全看不清那小老頭的修為,有對方存在,說不定可以僥幸逃過這場天劫,當(dāng)下主動幫腔,意在討好小老頭。
小老頭提著斧頭,捋須淡淡笑道:“好像還有點意思,只不過,我在睡覺,且睡到最香的時候,你們打擾了我,該怎么算?”
“前輩,那柄屠天你既然喜歡,便送與你,權(quán)當(dāng)賠罪!”仇窮搶話,自以為得計,得意洋洋看著少年。
“遠(yuǎn)遠(yuǎn)不夠,這柄屠天,本非你所擁有,且被你無端褻瀆,罪加一等!”
小老頭冷笑,看都不看仇窮一眼,看著少年繼續(xù)道:“說吧,說對了,老夫不殺你!”
一瞬間,少年心頭盤算了無數(shù)個念頭,他想到自己自從降生為嬰兒的一刻,已然被遺棄,偏偏被爺爺撿到,僥幸存活。
后來遇到女孩,進(jìn)入地牢,遭遇磨難。
繼而進(jìn)入風(fēng)吼狼灘,直至陷身死沼,一路之上,可謂九死一生。
最后來到古城,巧巧之下,進(jìn)入秘境,直至遇見這個神秘的小老頭。
少年深吸一口氣,看著小老頭,鄭重道:“我不信命,但我爺爺說過,世界上有一種東西,沒有人能說的明白,但,它無疑一直存在,就像我在嬰兒的時候,偏偏被我爺爺撿到一般,那就是一個緣字?!?
“是這樣嗎?和老夫睡覺有何關(guān)系?”小老頭笑著問。
“這座大陣,看似兇險,但對于前輩來說,無疑是個睡覺的好地方,前輩一定是厭惡外面的世界太過繁雜,才躲進(jìn)這里,以睡覺為名,默默修煉不止?!?
“繼續(xù)說?!毙±项^笑著催促。
“前輩在修煉的同時,無疑在等一個人,一個能夠真正破解罡煞大陣的人,那個人,分明對前輩有用,所以,前輩所等待的那個人,就是我?!鄙倌隂]有猶豫,終于說出了內(nèi)心的猜測。
少年的一席話,說得仇窮略顯尷尬,他沒有想到,大陣中藏著這么個強(qiáng)者,他這么多年,竟然一點沒有發(fā)現(xiàn)。
“雖不中,亦不遠(yuǎn)矣,小子,今日讓你看看,屠天戰(zhàn)斧的真正力量!”
一尊巨大的暗影在小老頭身后冉冉升起,同樣手持一柄戰(zhàn)斧,猶如魔神,頂天立地。
外界,此刻壓抑到了極點,萬籟無聲,所有的修士都屏住了呼吸,靜待一場終極審判的到來。
中天,那張俊美無瑕的君王面孔,突然,緩緩睜開了眼睛。
只不過,在眼皮緩緩分開的一瞬,一道巨大的斧影,毫無征兆,轟然斬落在那張白玉面孔之上!
一團(tuán)耀眼的光華,瞬間擴(kuò)散至天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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