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鋒一掣,星劍一體,融入人間道,驟然拉伸出一道長長的劍道長河,看得一旁的沈云兮心潮澎湃,無限向往。
一星,二星,直至無數(shù)星,滾滾融入自己的一劍,腳踏星河,揮斥劍道,天地在我手,一心細如發(fā),直如恒河沙數(shù),大道無涯。
此刻的青年尤生敬畏之心。
大道在手,它的反面,卻是深淵。
吾生也有涯,吾奔走剎那之間,只爭朝夕!
一步跨出,踏裂虛空,又一尊大妖光影,橫空出世。
一堆篝火,燃燒天地,茶,正香。
此刻,在遙遠的潛城,那座聳入虛空的挹星臺之下,一個中年修士負手,正來回踱步,口中喃喃:“不好,八大輔翼在同一時間竟被切斷了感應(yīng),那片星瀾沙漠中,到底發(fā)生了什么?葛咸已然捐軀,當真痛殺我也,挹星臺,干系社稷安危,絕不能生出差池,一切隱患必消滅于萌芽之態(tài)!”
中年修士一聲令下,潛城之內(nèi)大批修士蜂擁而出,深入星瀾沙漠,細細搜索,但有妖物造次,格殺勿論。
八大輔翼,活要見人,死要見尸。
然而,在所有的修士結(jié)隊進入沙漠腹地一刻,卻驚呆了,他們發(fā)現(xiàn)原本盤踞于沙漠中的妖族,數(shù)量已然變得極為稀少,隨處遺棄的大量尸骨,昭示著先前的戰(zhàn)斗究竟有多慘烈,于此可見,八大輔翼當真兇多吉少了。
數(shù)日之后,龐大的修士隊伍已然將星瀾沙漠仔細搜索了一遍,依舊一無所獲。
數(shù)日之后,河源宗長老帶著他的得意弟子方成希來到了潛城,拜訪鎮(zhèn)撫使大人,所談什么,外界不得而知。
不過隨后傳出消息,據(jù)說數(shù)月后的挹星臺星榜一戰(zhàn),河源宗的挑戰(zhàn)者從三人增加到八人。
與此同時,星瀾宗的五名挑戰(zhàn)者全部被取締。
星瀾宗的實力原本就在河源宗之上,這一次若然不能于星榜爭霸,攫取到既得利益,被河源宗搶了頭籌,未來發(fā)展大勢一定會被河源宗搶了先手。
很多人已經(jīng)明白,這是鎮(zhèn)撫使大人在有意打壓星瀾宗,也不知星瀾宗究竟犯下多大過錯,惹得遭鎮(zhèn)撫使大人如此生氣。
在潛城一帶,鎮(zhèn)撫使大人歷來說一不二,沒有宗門敢挑戰(zhàn)鎮(zhèn)撫使大人的權(quán)威。
星瀾宗當真腦子壞了。
于是,很多宗門為了討好鎮(zhèn)撫使大人,紛紛切斷與星瀾宗的往來,使得星瀾宗的勢力再度大打折扣。
謠不脛而走,作為重點懷疑對象,當然指向了那位孤身一人闖入沙漠的星瀾宗得意女弟子身上。
大量星瀾宗修士深入沙漠,搜索沈云兮的下落,結(jié)果和八大輔翼一般,完全不得而知。
按下不提。
此刻,在初靖天的南部邊陲,一片汪洋大海之濱,高高的懸崖絕壁上,正聳立著一座堅城――延津城。
玄斛之海,妖魔之族潛伏其中,每每為了血食和利益,最主要的是為了阻止人類進入海洋攫取利益,海中大妖巨魔常常發(fā)動海嘯沖擊邊陲,每年都會帶來重大的災(zāi)害。
海中奇珍異寶無數(shù),很多修士為了提升修為,不惜冒險,斬妖除魔,搜索異寶。
是故,世世代代,為了爭奪利益,妖魔兩族與人類可謂仇深似海,雙方爆發(fā)的戰(zhàn)斗不計其數(shù),死于其中的妖魔和人類,成千上萬。
即便如此,依舊無法阻止人類探索未知的欲望,即便玄靖皇朝屢有禁令頒布,仍舊無法阻止修士偷偷出海。
此刻,在城墻之上的偏僻一隅,長滿了苔蘚貝殼之類的一塊殘缺雉堞上,正站著一個干瘦的人物,他面色蒼白,就像剛剛得了一場大病一般。
在他旁邊,正恭敬站著一個健碩漢子。
“消息都放出去了么?”
“都按照陛下的要求,毫厘不爽布置下去了!”漢子回答。
“不是說不要再叫我陛下了么?這個世界,我們初來乍到,一切要低調(diào),唯有如此,我們才能一步步走的長遠!”
“即便走到天涯海角,億萬斯年,我的心中,只有一個陛下!”
大病之人聞嘆息道:“這一次,布局已成,我不需要你們幾個追隨,你們在這里為我壓陣,看我如何成功!”
漢子還要堅持,卻被大病之人擺手阻止。
“時辰已到,我,去了!”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