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樂宮的空氣里,那股甜膩的脂粉味被焦糊的機油味徹底撕碎。
“殺了他!把這瘋子剁成肉泥!”
三殿下的尖叫聲因為極度的恐懼而變了調(diào),像只被踩了尾巴的閹雞。
隨著他手中酒杯摔碎的脆響,那數(shù)十名原本還在發(fā)愣的金丹護衛(wèi)終于回過神來。
“護駕!”
“結(jié)‘天羅陣’!”
三十六名身穿金甲的護衛(wèi)齊聲暴喝。
他們雖然是被丹藥堆出來的金丹初期,但畢竟人數(shù)眾多,聯(lián)手之下,數(shù)十道絢爛的靈光沖天而起,化作一張密不透風(fēng)的金色大網(wǎng),帶著令人窒息的威壓,對著站在廢墟中央的林寒當(dāng)頭罩下。
與此同時,無數(shù)飛劍、法印、毒針如暴雨般傾瀉。
這不是試探,這是必殺局。
在如此狹窄的空間內(nèi),面對這種覆蓋式的飽和攻擊,就算是金丹中期的修士也要暫避鋒芒。
但林寒沒躲。
他站在吞天號那根還在冒著熱氣的撞角旁,手里抓著那只剛啃了一半的燒雞腿。
“啪嗒?!?
他隨手將雞腿扔在地上。
“太吵了?!?
林寒抬起頭,那雙猩紅的眸子里沒有絲毫慌亂,只有一種被蒼蠅打擾了進食興致的不耐煩。
面對那張壓下來的金色光網(wǎng),他做了一個讓所有人都匪夷所思的動作。
他深深吸了一口氣。
胸膛高高鼓起,像是一個正在充氣的風(fēng)箱。
周圍散落的碎石、灰塵,甚至連空氣中的靈氣,都被這股吸力牽引,在他口鼻間形成了一個肉眼可見的氣旋。
“吼――??!”
一聲非人的咆哮,從他喉嚨深處炸響。
這不是聲波。
這是一顆高爆空氣彈。
恐怖的音浪夾雜著黑色的煞氣,以林寒為圓心,呈扇形向前方橫掃而出。
“轟!”
那張剛剛成型的金色光網(wǎng),像是被颶風(fēng)撕扯的破布,瞬間崩解。
沖在最前面的七八名護衛(wèi),連慘叫都來不及發(fā)出,就被這股聲浪震得七竅流血,護體靈光如玻璃般粉碎,整個人像斷了線的風(fēng)箏一樣倒飛出去,狠狠砸在極樂宮堅硬的水晶墻壁上,變成了一灘灘爛泥。
“什么?”
剩下的護衛(wèi)硬生生止住了沖勢,滿臉駭然。
一吼之威,恐怖如斯?
這哪里是修士?
這分明是一頭披著人皮的太古兇獸!
“靈力虛浮,根基稀爛?!?
林寒拍了拍衣襟上的灰塵,一步跨出。
他的身影在原地留下一道殘影,再出現(xiàn)時,已經(jīng)到了那個護衛(wèi)隊長的面前。
“你們的金丹,是用水兌出來的嗎?”
護衛(wèi)隊長瞳孔驟縮,本能地揮刀便砍。
“鐺!”
林寒不閃不避,抬起左手,竟直接用肉掌抓住了那柄足以切金斷玉的法寶長刀。
五指發(fā)力。
“咔嚓?!?
堅硬的中品法寶,在他手中像是一塊酥脆的餅干,被硬生生捏成了碎片。
“你……”
隊長張大了嘴,眼中滿是絕望。
“這把刀太脆,沒嚼頭?!?
林寒右手探出,五指如鉤,噗嗤一聲刺入了隊長的胸膛。
沒有鮮血噴濺。
因為在傷口破開的瞬間,魔種的吞噬之力就已經(jīng)發(fā)動。
“咕咚?!?
護衛(wèi)隊長渾身劇烈抽搐,那一身雖然虛浮但量大管飽的金丹靈力,順著林寒的手臂瘋狂倒灌。
短短兩息。
一具干尸軟軟倒地。
林寒甩了甩手,那雙眼睛里的紅光愈發(fā)熾熱,像是兩團燃燒的鬼火。
“下一個。”
他轉(zhuǎn)過身,看向剩下那些已經(jīng)嚇得腿肚子轉(zhuǎn)筋的護衛(wèi)。
“誰來填我的胃?”
“跑!快跑??!”
不知是誰喊了一聲,這群平日里在下城區(qū)作威作福的“上等人”,此刻終于崩潰了。
他們丟下兵器,爭先恐后地向著極樂宮的出口逃竄。
“既然來了,就別走了?!?
林寒舔了舔嘴唇。
他腳下一蹬,地面炸裂。
整個人如同一顆黑色的炮彈,撞入了人群之中。
這是一場單方面的屠殺。
在這封閉的極樂宮大廳里,林寒就是唯一的獵人。
他的速度快得只剩下一道黑線,每一次停頓,必有一名金丹修士變成干尸。
慘叫聲、骨裂聲、求饒聲,交織成一曲地獄的樂章。
那些身穿華服、滿身脂粉氣的魔修,此刻成了待宰的羔羊。
他們引以為傲的法寶、符,在林寒那堪比法寶的肉身面前,脆弱得像是個笑話。
“太慢了。”
林寒一拳轟碎了一名護衛(wèi)的腦袋,隨手抓住旁邊一人的腳踝,把他當(dāng)成流星錘,狠狠砸向另外兩人。
“砰!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