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后,陳千帆破關(guān)而出。
只看一道八卦陣圖浮現(xiàn),緩緩縮小落在陳千帆道袍上。
筑基了。
陳千帆露出得意的笑容。
三月苦修,這是陳千帆此生以來最為努力的三個月。
為的,就是早一步筑基,然后去狠狠地嘲笑楚河。
“陳師弟?現(xiàn)在看看誰是誰的師弟!”
陳千帆剛準(zhǔn)備先去給大長老說一聲,然后就去第六峰黃土地。
結(jié)果卻看見一只白鶴落在了自己屋外。
陳千帆小心的取下白鶴叼著的信件,打開后是簡潔的四個大字‘歸凡殿,來’。
歸凡殿,在青云主峰。
是青云仙門發(fā)布各類任務(wù)的地點。
起名‘歸凡’,也是因為青云仙門是紅塵修的路數(shù),信奉斬妖除魔,維護九州安寧。
面對這封邀請信陳千帆輕輕一笑,提筆落字。
‘來你娘’
寫完后,陳千帆將信還給白鶴。
白鶴露出些許人性的目光,但是在陳千帆的再三催促下還是向著來路飛了回去。
三月前,二人分別后都鉚足了勁要在對方前頭筑基。
對于楚河和陳千帆來說,這樣的比試除了自身努力外,也不能輕視盤外招。
在發(fā)現(xiàn)白鶴除了代步外還能傳信后,兩人就開始了一場沒有硝煙的戰(zhàn)斗。
本著煉氣期弟子用白鶴免費,不用白不用的精神。
兩人一日三封信的傳給對面。
從出去玩,逛大街,招貓逗狗,看長老吵架。
兩人口頭上約定了無數(shù)次聚會,卻無一人赴約過。
只有楚河贏過一次,用水云峰釣出了陳千帆。
浪費了一個時辰的陳千帆面對惡名遠揚的小竹樓,還是沒敢壯著膽子沖進去。
陳千帆沒想到,事到如今楚河還在用這樣的低級手段。
既然如此,就等自己一會去狠狠的打臉吧。
哼著歡快的小曲,陳千帆向著大長老居所走去。
爬到半山腰,陳千帆暢想著一會楚河那懊悔不甘的模樣,嘴角不受控制的露出一個弧度。
“笑什么呢?”清冷的聲音響起。
陳千帆沒回頭的答道:“我笑那楚河無謀,劍靈根少智?!?
說完話,陳千帆才反應(yīng)過來誰在問自己。
扭過頭,只看自己身后是帶著薄怒的楊春雪和憋笑的楚河。
“這是你寫的?!睏畲貉┠贸瞿欠鈱懹小畞砟隳铩幕匦?。
陳千帆突然釋懷的笑了。
爹,娘,孩兒不孝,不能給你們養(yǎng)老了。
“先去歸凡殿?!睏畲貉┦掌鹦偶c出一朵白云。
陳千帆上了白云,站在楚河身旁。
突然察覺身旁的楚河修為不對。
“筑基了?”陳千帆不敢相信的問道。
楚河咧了咧嘴,露出兩排大白牙:“比你快七天,我來的時候你閉關(guān)呢?!?
陳千帆原本就已死寂的內(nèi)心雪上加霜。
低眉順眼的瞄了一眼前方楊春雪的背影,陳千帆對著楚河眨起了眼。
‘楊師姐也叫你去歸凡殿了?’
‘叫了,我也以為是你的計策,沒去,師姐就來接我了。’
‘那你回信沒?’
陳千帆好像溺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
自己犯錯不可怕,可怕的是兄弟沒和自己一起犯錯。
按照兩人這三個月的來往消息,楚河也應(yīng)該回了句對自家祖宗十八代的問候才對。
‘本來想回句‘你爹來了’的,結(jié)果我從信上聞到一絲香氣。
我一想你個傻缺哪里認(rèn)識什么師姐師妹啊,找人代筆都找不到,所以沒回?!?
陳千帆絕望了,他的心,永遠死在了十六歲的秋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