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陰長河內(nèi),以冰晶打造的三室一廳小院。
楚河叼著筆桿子,盤算著為這小院取個名字。
正在糾結(jié)呢,楊春雪的聲音自屋外響起。
聽見呼喚自己,楚河連忙一把丟掉筆跑了出去。
院內(nèi)矮桌上,松鼠魚的香氣撲鼻。
被炸至金黃后裹上醬汁的可憐魚兒眼中閃著一絲詭異的光。
楚河細嗅之下,敏銳的發(fā)覺醬汁配方換了。
當即食指大動,拿起筷子就要開動。
可剛拿起筷子,楊春雪就用自己的筷子一下打在楚河的手上。
楚河有些沒反應過來,呆呆的看著頂著一頭白毛的楊春雪。
“楚師弟,你是不是又坑陳師弟了?”
撤去在仙門時的為了維護形象與威嚴的些許偽裝。
楊春雪那雙美眸中往日的睿智,似乎小小退了一步,變成了俏皮靈動。
或許在光陰長河中,楊春雪才是完全的自己。
畢竟在九州,當楊春雪清楚知曉自家?guī)熥鹎嘣普婢淖值暮鹆亢蟆?
那個曾經(jīng)活潑好動,被眾位青云長老捧在手心里寵大的小師侄。
就變?yōu)榱藥е撤N‘替父贖罪’執(zhí)念的青云首席。
而以楊春雪的視角來看。
無論是青州城大牢的事,還是刑部飛舟上的事她都不知曉。
可單從陳千帆避開青云正門。
選擇以地脈悄悄偷渡進歸凡殿。
楊春雪就猜到了背后的九成九原因。
而在陳千帆出現(xiàn)那一刻,楚河伸手將她帶進光陰長河內(nèi)。
固然是履行了楚河上一次穿越光陰時答應自己的約定。
可也更證明了她的猜想無錯。
面對楊春雪的詢問,楚河先自覺的掏出木牌掛上。
摸了摸下巴,楚河眉頭一皺開口道:“楊師姐,關(guān)于《青云劍訣仙之篇》我有點疑惑......”
“是不是?”楊春雪完全無視了楚河的插科打諢。
論天資才情,青云雙璧無疑達到了經(jīng)天緯地的地步。
就連傳說中的天命之人,仙秦始皇年少時似乎都達不到二人的妖孽境界。
可拋開這修行戰(zhàn)斗方面的天賦。
楊春雪的恩師青云真君,也代表了九州生靈在某些程度的極限。
縱觀仙秦歷史,都找不到在惹禍上能與青云真君媲美的存在。
也無怪嬴正只是粗看一眼,就斷定青云真君未來不可限量。
很可能能與江望舒這樣的存在比肩。
這幾乎代表著正常意義上‘人’的極限了。
而楊春雪,能自小拿捏住自家?guī)熥稹?
甚至可以說如果沒有楊春雪與青云一二三四等人存在。
就青云真君的情況,指不定就改正歸邪的滑入魔道了。
所以楚河的這些伎倆,又如何能糊弄的過楊春雪呢。
眼看楊春雪不接話,楚河低下頭看了看松鼠魚。
“還有,真魔界雖然一時落入下風,可他們的困獸之斗我們不得不防......”
“所以是不是呢?”
楊春雪美眸直勾勾的盯著楚河的俊臉。
這是青云真君都承受不住的目光審視。
歸凡殿秘傳,有一次青云真君在外惹了禍,日常回山躲事。
那時楊春雪正好在修行上有些困擾。
就在與青云真君說話時微微出神了片刻。
也不過兩三分鐘,回過神時就看見了掛著木牌的青云真君正在坦白罪行。
青云真君都承受不住。
那楚河自然也承受不住。
楚河有些尷尬的抬頭看天。
啊,光陰長河是沒有天的。
又有些尷尬的低頭看地。
幸好光陰長河內(nèi)還有河岸。
楚河連忙擼起袖子,放出一小瓶強者蟻來。
正要觀摩,突然被一只冰涼的玉手捏住了耳朵。
楚河頓時齜牙咧嘴的叫喚起來:“疼,楊師姐,疼。”
“你果然又欺負陳師弟了對吧?!?
楊春雪松開手,將矮桌上的松鼠魚端起。
楚河見狀頓時急了,眼中露出如同受傷小獸般的可憐目光。
楊春雪一時有些于心不忍的停下腳步。
“那你答應我,以后不準再主動去欺負陳師弟了?!?